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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标准报》的体育编辑道格·坎贝尔一同前往报道职业拳击比赛。不管在纽约从事什么工作,任何一个有教养的女人都不会去观看吉布斯维尔的拳击比赛。而第二天莉迪娅的报道是这样开始的:
昨晚我去观看了那场拳击比赛。
我去观看了那场拳击赛,我在那里过得特别开心。男人们制定这个制度,不让女人观看拳击比赛,这到底是哪门子的禁令?说明男人们的自私,剥夺了女性观看拳击比赛的乐趣和欣赏美丽的权利?我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在这里使用“美丽”这个词。昨天晚上的麦克格文大厅上演了一场非常美丽的比赛。让我来告诉你们是怎么回事吧。
对所有由于上述男人的禁令而未能观看拳击赛的女人们,请允许我在这里做一番解释。昨晚的那项主要赛事,如同所有美好的事物一样,自始至终都给人一种“兴奋”的感觉。首先开场的“回合”叫做“预选比赛”或者“预赛”,我相信这是我的朋友,著名的《标准报》体育编辑道格·坎贝尔先生发明的说法。他陪同我走进麦克格文大厅,向我介绍了基本情况。被列入“预赛”名单是身份低微的象征,因此在“预赛”中出现名不见经传的选手参加比赛,是非常自然的事情。但是就在这场“预赛”中,我发现了真正的美丽风景。
参赛者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可看上去就像个小男孩,他的名字叫做安东尼·穆拉斯科。道格·坎贝尔告诉我这是安东尼·穆拉斯科的处女赛,但是我坚信这绝不会是安东尼的最后一场比赛,因为在他年轻柔韧的身体中表现出了人性化的美丽,一招一式都表现得十分优美,仿佛眼镜蛇袭击无助的野兔时表现出来的和谐、节奏与速度。美丽!你们知道著名的西班牙艺术家阿尔·格里科吗?肯定你们都知道的。是的,生活中也有这样的阿尔·格里科……
这就是阿尔·格里科的名字的由来。
这个名字以不可抵挡之势被叫开了。普尔弹子球场和拳击馆里的那些人都叫他阿尔·格里科,也是插科打诨的缘故,帕基·麦克格文在下一场赛程中以阿尔·格里科的名字来为他作宣传。这个名字后来也跟随他入狱——其实,一直在那儿等待着他。兰特尼格乡村监狱的监狱长,尽管不是监狱管理学毕业,却一直认为囚犯们只要愿意支付费用,就可以获得报纸、香烟、威士忌、卡片等一切东西。所以当阿尔·格里科由于慈善箱盗窃案被抓进去的时候,在这个叫做“孤独的石头”的监狱中,他也享有赫赫声誉。
阿尔出狱的时候产生了一些试图翻身的想法。原因是,之前他在电影中看到许多罪犯出狱时总有一两个计划:要么翻身,要么报复将你送进监狱的人。他报复不了伯恩斯牧师;当时是这位助理牧师在他偷盗慈善箱的时候抓住了他。不过,袭击牧师是一种亵渎神灵的行为,而且伯恩斯牧师已经到别的教区服务了。
所以,阿尔决定退而求其次,选择翻身。不过首先,他有两件事想做。在监狱的时候没人给他钱,这让他觉得人生中除了自由之外最重要的一件东西被剥夺了。他身上只有10美元,那是在监狱里赚到的,但这根本不够一个晚上的花费。他需要20美元,因此他走进了一家普尔弹子球场,希望赢回前途和命运。令人欣喜的是结果还不错。这让他信心倍增,于是他申请当一回庄家,但这一次他却输了个精光。那个瘸腿的普尔弹子球场老板,乔·斯坦梅茨不会给他钱,不过斯坦梅茨倒是愿意给他一份工作,只是不会让他继续赌博。阿尔一气之下就走出了那个地方,祈求上帝,希望自己刚才的行为能够令乔感到羞辱。普尔弹子球场旁边就是阿波罗旅馆和饭店,阿尔看见爱德·查雷坐在他的凯迪拉克轿车里。查雷抽着烟,似乎在等人。阿尔朝他挥了挥手,然后说,“你好,查雷。”尽管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得到查雷的回应,但所有普尔弹子球场的人仍然喜欢跟查雷说话,而现在他向阿尔招手了。阿尔走近轿车,他们之间的距离仅有三步之遥。
“你好,查雷。”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有人保释你吗?”查雷问道。他把雪茄从嘴上拿了下来,对阿尔和蔼地微笑着。阿尔又惊又喜,爱德·查雷竟对他如此了解。
“我的刑期满了,”他说,“今天刚出来。”他把胳膊靠在轿车后门上。“没想到您会认识我。”
“我对许多人像对自己的生意一样了解。”查雷回答,“想不想挣10个美元?”
“你想干掉谁?”阿尔问道。
查雷眼睛里放出了光芒,把雪茄放回了牙间,但是很快又拿了出来。“孩子,说话别那么难听。这样会让你无所适从,会让你尴尬的,除非去监狱或者其他——”他掰了掰手指。“没有谁要干掉谁,你越早摈弃这些想法,对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