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消费时代的设计(第11/43页)
1958年,乌尔姆学院举办了第一次大型师生设计作品展。
乌尔姆师生作品——汉莎航空公司的标志。
马克斯·比尔为1972年慕尼黑奥运会设计的海报。
展览上展出的学生克劳斯·克里潘多夫(Klaus Krippendorff)的毕业设计——农用机械。
乌尔姆学院的学生尼克·罗伊里奇德(Nick Roericht)1958年的毕业设计作品——旅馆用可堆叠餐具。
乌尔姆的第二任院长是来自阿根廷的设计家、设计理论家托马斯·马尔多纳多。
1922年出生在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托马斯·马尔多纳多于1954—1967年期间担任乌尔姆校长。他是一位画家、设计家、设计理论家和设计教育家,在发展理性主义设计教育体系方面更加激进。他认为设计应该,而且必然是理性的、科学的、技术的,认为这个学院应该完全立足于科学的基础之上,目的是要培养出科学型的设计师,为联邦德国的建筑和工业发展服务。他希望通过开设规划理论、人类感官的感知理论,以及符号理论等课程,在科技和设计之间,在理论和实践之间取得平衡。让未来的设计师们更好地理解自己将要扮演的角色。现代设计所要对准的目标早已超出了一把椅子,或是一盏台灯的范围,在设计师需要面对的大工业生产过程、大市场活动范畴中,他已经不能再将自己看成是一个艺术家,或是一个超人。他必须学会团队工作,必须懂科学,必须和研究部门、销售人员、技术人员结成同盟。
马尔多纳多等人(以一批理论课程的教员为主)认为训练的基础应该是市场学、研究能力、科学与技术、生产知识、美学等五大方面,目的是为工业文明服务。他的努力,经过1950年代和1960年代的发展,逐渐形成完整的体系,被称为“乌尔姆模式”(Ulm Model)。他的这些设计教育理论,在他的论文《乌尔姆,科学和设计》(Ulm, Science and Design , 1964)中有比较详尽的介绍。在他就任院长的期间,学院基本抛弃艺术课程,代之以各种社会科学和技术科学课程,包括社会学、心理学、哲学、机械原理、材料学、人体工程学等等,基础课程也着重学生的理 性视觉思维培养,强调设计的企业性格、工业性格、批量生产的特点,却压抑了学生的设计个性。设计程序的科学化、系统化,规划方法论被提到空前的高度。
马尔多纳多曾写过几本著作和一些论文,谈到自己对乌尔姆学院在教育和设计上的一些设想和探索过程,比较重要的有《乌尔姆,科学与设计》(Ulm, Science and Design , 1964)、《工业设计重新思考》(Industrial Design reconsidered )、《建筑是文本吗?》(Is Architecture a Text? )、《走向生态理性主义》(Towards an Ecological Rationalism )等。他的《技术与文化:在俾斯麦和魏玛之间德国文化的辩论》(Technique and Culture, the German debate between Bismarck and Weimar )和《赫德罗多科索》(The Heterodoxo , 1998)则着眼于更加广阔的社会方面,来看待设计教育和设计的改革。
学院内部的争执不但影响了教学活动的进行,也在社会上造成相当负面的影响,先是巴登-符腾堡议会要求学院并入乌尔姆工程学院,后来连联邦政府的财政补贴也被取消了。最终导致乌尔姆学院在1968年关闭,大部分科系转入其他院校中。
虽然15年的时间(1953—1968)不算很长,但乌尔姆设计学院在设计教育上自成体系,充当了战后设计教育和设计思想的实验室,并成为凝聚当时德国富有才华的年轻设计师的中心。15年中,乌尔姆设计学院成功地、全面地影响了整个国家的社会生活,不仅是影响了每个居民家中的家具和电器用品,而且影响了人们在学校、办公室、工厂、医院以及几乎所有的交通工具里的行为。学院师生的许多设计成果不仅在当时是非常前卫的,而且成了市场上的常青树。看看仍在城市里纵横行驶的汉堡地铁系统,看看布劳恩公司样品间里琳琅满目的陈列品,特别是著名的布劳恩音响系统。看看柯达公司著名的产品旋转幻灯盘——该产品一直在世界各地被广泛使用直至数码相机问世,幻灯机被插卡式USB所替代。当然也不要忘记世界各个高级酒店的餐具首选——TC100。当人们飞行在德国、欧洲乃至世界的上空时,一定有机会见到那只一飞冲天的蓝黄两色长脖子鸟——汉莎航空公司的标志和所有企业形象设计,这些都是在乌尔姆学院完成的。
马克斯·比尔1954年设计的乌尔姆小凳(Ulmer-Hec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