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到加蓬,要吃胖点(第27/44页)

“你和我都赤裸裸的,怕什么?”他像在朗诵诗歌般自在,“你有的东西,我也有,只不过我的老二比较大,你的比较小,对不对?请回答‘是的,叔叔’。”

“是的,叔叔。”我结结巴巴地回答,然后点点头。

“孩子,让我来跟你们谈谈性这件事。”他开始唱诵,像个疯子似的扭腰摆臀,“谈谈你们和我的不同。”他一只手比画成麦克风,另一只手仍旧抓着他的阴茎。他在屋内来回走动,仿佛自己在登台作秀,一会儿跳上桌子,一会儿跃下地面。直到背部擦过挂着的衣物,他转而跳起月球漫步舞蹈。突然间,他停止动作,抬高其中一条腿不动,“你们听过这首歌吗?”

“没有。”我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想要碰碰我这玩意儿吗?来啊,来摸摸它。”

他说完朝我们走过来。

“不,我不要!”我说,我跟妹妹两人吓得往后退。

妹妹闷不吭声,从此刻起,整个晚上她都不再开口说话,两只手捂着私处,躲在我身后。

“孩子,你们想不想抚摸自己身上那玩意儿呢?”

“不要。”我说。

我感到大腿根一阵麻痹,心跳加速,感觉不到室内的高温,尽管我发现身上的汗如雨滴般滑落。我的阴茎仿佛皱缩了起来,两颗睾丸却膨胀着。我立刻发现身体的反应跟平常和叔叔闹着玩的状态不同,心里非常害怕。

“那你想要碰白人的鸡鸡呀,玛丽?”他说。

伊娃摇摇头。

待他将目光移回我身上,我开口说:“或许我们不该去加蓬……”

“住嘴,畜生!”他大骂,然后摇着头,灌下大量杜松子酒,“要不要喝点酒?”

“不要。”

“想找女人?”

“不要。”

“到了国外,可别丢我的脸哟……听见没?”

“没有。”

“没有?”

“好啦,叔叔。”

我们面面相觑,半晌,他说道:“很好,至少现在你不再遮遮掩掩了。”

他笑呵呵地将围腰布巾重新系在腰间,然后坐在床沿上。

“肚子饿吗?”他问。

“不饿。”我说。

“玛丽呢?要不要来点加蓬食物,玉米片还是尼多奶粉?”

“我想要睡觉。”她小声说。

我试着说服自己,那天晚上是我喝醉了,这些事都不是真的。尽管屋内闷热难耐,但我仍然穿上短裤,背对着叔叔,双手护在两腿之间,希望入睡后紧守住身体的重要部位。妹妹则裹着床单入眠。我不敢再去想到加蓬的事,也不认为待在这里是安全的。那天晚上,家中所有家具仿佛全沾上了叔叔的体液。一想到当初决定去加蓬后,家里所添购的新物品,内心不免感到羞愧与恐惧。例如,我讨厌身上这件短裤,很想脱掉它,但那天晚上我不敢再赤裸着身体睡觉,并且开始恨起“南方”,发誓绝不再坐上它。

此生头一回,我竟同情起保罗来,真希望自己也可以像他一样呕吐,将过去几个月来吃过的山珍海味全都吐出来。不知道他和安托瓦妮特怎么样了,他们是否知道我和妹妹不知道的秘密?在探访我们之前,他俩是否已经去过加蓬了?谁负责给他们上这堂震撼的教育课呢?是大个子吗?

我不再兴奋地期待旅行他乡,但我从心底不愿将养父母与叔叔那天晚上发生的怪异行径联系到一起,我宁愿想象养父母并不知情,将他们对我们的探访当成心里莫大的安慰。虽然我已经打消了与他们同住的念头,却不愿想象他们会做出恶意伤害我们的事。第二天早上,叔叔向我们道了歉,说自己之所以做出那样夸张的行为,是为了让我们将来更好地适应异地生活,不过我却已经在心里盘算着逃跑一事,想与妹妹逃回家乡布拉费。

一天,叔叔突然提前回家。在拥有“南方”之前,每当他在边界摆了别人一道,总会早点回家避风头。他倏地跳下摩托车,冲进客厅,然后迅速锁上门,整个人靠在门后,仿佛刚挣脱了猛兽的袭击般大口喘着气。令人颇感意外的是他竟然将“南方”丢在了室外,也不搭理我们。他嘴里咕哝着要保护我们远离恶魔的攻击之类的事,同时打开窗户的锁。阵阵潮湿的海风灌进屋内,打从房子在两个星期前被整个封住后,闷热的室内头一回有了空气的吹拂。

“没错,有人要杀了我。”他两手叉腰,像是在自言自语,对擅自开窗的举动感到骄傲。接着他脱去外套,重重地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