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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们到这里吧,那就再见了。”
大辅告别后,跟良多并排而行。
良辅对着他俩的背影喊道:
“下次再来的话,别再带花,给我带酒来。”
大辅笑着挥挥手回应。
良多惊得没了语言,无奈摇头。
庆多的钢琴水平,不管怎么用偏爱的眼光来看,都算不上上乘。
庆多的发表会课题曲目是《玛丽有只小羊羔》,这首曲子他已经练习了两周,还是磕磕巴巴的。
良多回到家,从后方看着庆多弹钢琴的背影,笨拙的模样虽然也很可爱,但也实在让人焦虑。良多想着,恐怕今后这种“焦虑”会越来越强吧。
“不过挺好啊。爸爸没什么大事。”
绿一边收拾着良多的西服一边说。
“完全被骗了。亏我还强行从工作中抽空出来。”
良多摘下领带。
“说什么了吗?有关庆多的事。”
绿装作平静的样子问道,良多却知道绿在紧张地等着答案。
“没有,没说什么。”
良多一边说着,一边把领带放在餐桌上。
“庆多,跟爸爸说‘欢迎回家’了吗?”
庆多回过头,甜甜一笑说:“欢迎回家。”
“我回来了。”
良多也露出笑容。
良多发现桌子上有一张庆多画的画。画的是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这是庆多画的良多的画像。旁边放着折纸做的两朵玫瑰花。玫瑰花做得很精巧,透明胶也贴得很细心,一丝不苟。两朵玫瑰花也做得形状完全相似。
画到底还是画得有些笨拙,不过却很好地抓住了良多的特征,让人一眼便能瞧出来画的是良多。
“那个是父亲节的……好像是在学校做的。”
绿走进厨房,一边开始准备给良多做晚餐,一边解释道。
“庆多,谢谢啦。做得可真好啊。”
良多把两朵玫瑰花举起来给庆多看。
“有一朵是送给琉晴的爸爸的。”
庆多的话让良多有些受打击,胃的附近有点难受。
“因为他给我修好了机器人。”
庆多像是在说明原因,但恐怕并不是因为察觉到了良多所受的打击。他是真心感谢雄大的。
“是吗,庆多真是温柔啊。”
良多艰难地说出这番话,声音却像失了魂魄一般。
良多第二天一大清早就把庆多送往斋木家。下午有一个跟分包公司的会议要开,他必须在场。
车一停在斋木家跟前,庆多就马上下车与琉晴等人玩耍起来。由佳里给了他一根冰激凌,他更是开心。雄大被琉晴拉着也加入了游戏,几个人闹得更厉害了。连良多都不得不承认,雄大很擅长与孩子们玩耍。
眼前在道路上和雄大玩耍的孩子们,怎么看都像是与父亲嬉戏的四兄弟。雄大并没有待庆多格外不同,有时粗暴,有时紧紧拥抱。
良多站在商店内,透过玻璃看着这一幕,身后的由佳里出声道:
“就不能一直这样吗?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并非在强烈主张什么,而更类似一种淡淡的祈祷。
良多朝身后瞥了一眼。身后的绿和由佳里如亲姐妹般并排而立。
良多再次把目光转向窗外。
比着看不见的手枪朝着雄大射击的琉晴,那模样和自己保存的照片上年幼的自己重叠在一起。
而另一边,庆多被大和击中了,正装作毙命的样子,那双大大的眼眸像极了由佳里。第一次见到由佳里的时候他便如此想。恐怕绿也发觉了吧。但是两个人都绝口不提。
“今后,庆多会越来越像斋木一家。相反,琉晴会越来越像我们。”
良多无意识之间,重复着父亲的话。这是从一开始就盘旋在良多的心中,萦绕不去的念头。而父亲的话语却给了这个念头以血肉,让它更鲜活起来。
良多转身朝向由佳里。
“看着眼前这一幕,你还能像以前一样爱着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吗?”
面对良多的质问,由佳里当即反驳道:
“能爱啊!当然能!像或不像这种事,只有没有感受到与孩子羁绊的男人才会去纠结。”
由佳里生气了。这既是对良多的愤怒,也饱含着对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的痛恨。
“越往后拖延,就越增加不必要的痛苦。我们是,孩子们也是。”
良多没有看由佳里,而是凝视着绿的眼睛。
绿也直视着良多的眼睛。绿的双眸仿佛在平静地诉说着什么。
第二天是周日,其他的打工人员因为孩子的事休假了,由由佳里代替上班。所以周日斋木家和野野宫家的会合便取消了。
要是上午十点半还不出门就要来不及了,而此时已经十点半了。美结少见地哭闹起来,她不喜欢由佳里出门。雄大在的话倒是可以交给他,但是他因为接到一个安装空调的工作,一大早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