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城市大变革(第8/13页)
他只有21岁,身材不高(5.4英尺),偏瘦,打扮得像一个花花公子——留着长长的黑色卷发和黑色的小胡子。他精力充沛,喜欢嬉闹,聪明外露,自信满满,很多人并没有把他当回事儿。
他的童年大部分是在俄罗斯的圣彼得堡度过的——父亲乔治·韦斯勒少校是一个土木工程师,毕业于西点军校,为沙皇尼古拉一世修建了连接圣彼得堡和莫斯科的第一条铁路。在那里,他显示出了绘画天才。16岁时,像父亲一样,他进了西点军校。而他马上就对那里感到不喜欢。他唯一优秀的课程就是绘画。三年级时,他由于化学不及格被勒令退学。他欢喜地说:“如果硅是气体的话,我就可能成为一名少将。”
像希利年轻时一样,韦斯勒也来巴黎的画室接受专业训练。不同的是,韦斯勒会说一口流利的法语,还记住了最近的亨利·摩格写的法语小说《贝尔妲米亚生活场景》中描写的拉丁区的艺术家们过的那种放纵的生活。该小说后来被改编成了贾科莫·普西尼的歌剧《贝尔妲米亚人》。
当时在巴黎认识“吉米”韦斯勒的美国学生,都把他描绘成“精力旺盛”“古怪”“总抽自制香烟”而且“乐趣无穷”的人。他们忘不了他那顶“古怪”的帽子——一顶大的黄色草帽,带有宽宽的边和低低的冠,冠用黑色宽丝带包裹着,长长的两头垂下来。这就是他的“贝尔妲米亚生活”的标示。
他对新生活兴高采烈,并不确定是进画室还是找工作。他开始和一个名叫爱洛漪丝的年轻裁缝建立了亲密的关系,一起搬进了雅科布街的一个小工作室兼卧室的房子里。他最终进了夏尔·格莱尔的画室。他在画室里花的时间似乎不多,但在那里所学的东西是有着长久的价值的——线条比色彩重要;在所有色彩当中,黑色最重要;黑色是“万能的和谐色”。
随后,他和爱洛漪丝从雅科布街搬到了一个廉价的地方,后来又搬家了。一个学生记得:“我觉得他在任何房间里都不会待长的。”他的钱总也不够,却总到卢艾特那样的价格昂贵的饭店中消费。那里有名的勃艮第葡萄酒1法郎一瓶,可以让艺术学生无限制地赊账。
他学生时代圈子里的另一个人说:“他虽然生性放纵,喜欢享乐,但他的才华得到了发挥。”实际上,韦斯勒比看起来的要用功。某种程度上说,他无时无刻不在工作。有人说:“他作为学生所享受的一切都变成了一位画家的财富,晚上和他一起跳舞的女人,白天就是他的模特。他绘画,把铜版画做得活灵活现,在卢浮宫花很长的时间临摹。”
他在法国学生中交了很多朋友。有一个名叫亨利·芳丹·拉图尔,和他交往一生。他开始还往返伦敦,1959年和爱洛漪丝分手后,就搬到了伦敦,他做学生的日子结束了。不过,这绝不意味着韦斯勒和巴黎的关系,或巴黎和韦斯勒的关系结束了。
离开时,他欠饭店老板卢艾特先生的3000法郎,及时还清了。
三
在离开索邦学院不到20年的时间,查尔斯·萨姆纳成了美国政界一名最有辩才的人物。他身材高大,英语功底深厚,声音低沉有力,是为数不多的可以鼓动起听众的演讲者。他一旦释放出对事业的热情,很少不会激起暴风雨般的批评,甚至是怒火的。他曾呼吁世界和平,无所畏惧地反对墨西哥战争和奴隶制,却很少关心得罪了什么人。他的朋友们为他的安全担忧,托马斯·阿博斯顿从英国给父亲写信说:“看在老天的份儿上,他帮助别人时千万别伤害了自己。”
萨姆纳不断地“质疑”奴隶制,让他在全国的政界越来越有名。他是自由之土党的创始人之一,1851年,40岁的时候,被选进了美国参议院。看到了黑人学生在索邦学院的情况,他得出的结论是,美国国内对黑人的态度是“违反自然的”。萨姆纳清楚地表达了他对奴隶制的憎恶,在这件事情上绝不让步。他写道:“我认为奴隶制是罪恶,是个人和国家的罪恶,停止实施奴隶制是每个人的责任。”
1856年6月9日,萨姆纳在美国参议院受到野蛮袭击的第一条消息传到了巴黎。几天之内,整个欧洲都知道了这一耸人听闻的消息。
袭击发生在5月22日,萨姆纳在这一周早些时候发表了他最长最尖锐的,同时也是观点最明确的演讲。他称之为“反对堪萨斯的罪恶”。和韦伯斯特对海恩的回答一样,这也是参议院历史上最重要的演讲之一;这是在两天会期的会议上,对所有参议员进行的演讲,又是马萨诸塞的参议员站在了台中央。
但是和韦伯斯特不同,萨姆纳出于愤怒,进行了人身攻击,这在参议院的传统中是不能容忍的。这次演讲的效果以及随后萨姆纳所受到的袭击,都产生了比韦伯斯特演讲要大得多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