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城市大变革(第12/13页)

在普罗旺斯三兄弟餐厅,80名绅士身着正装,参加了宴会。至少有四分之一的人似乎有话对摩尔斯说。《纽约时报》报道“大电报节”说:“对摩尔斯的赞誉把修辞的词格都用尽了。”轮到摩尔斯发言了,他很谦虚,说明了为什么美国人应当感到自豪。他的发言赢得了一阵又一阵的掌声。

最重要的事情是新任美国驻法大使约翰·Y.梅森站起来宣布,欧洲的政府,由法国带头,授予了摩尔斯教授“人类贡献奖”,他将会得到40万法郎的(大约8万美元)、法国出了大部分的奖金。

对摩尔斯来说,这是一个终身难忘的夜晚,查尔斯·萨姆纳的雄辩的语言也为此添彩。在他给摩尔斯,谢绝邀请的短信中,用了一段话说出了许多人想说的话,说得那么郑重、恰到好处。

我要借此机会,以这种非正式的方式,表达我微不足道的谢意。感谢这项和您的名字密切相连的伟大发明。通过您,人类文明取得了又一个伟大的胜利。我毫不为过地加上一句,如果人类要感谢为其文明的发展做出伟大贡献的人,对如此发明的人的感谢应当高于对于一个元帅的规格。

摩尔斯立即写了回信表示感谢。

到9月初的时候,人们得知大西洋越洋电缆突然讯息中断了,没人特别在意,只当作了暂时的不便。《加里格兰尼新巴黎指南》上说:“暂时的中断不会让人对伟大的事业感到失望,而是让人看到需要铺设更多的电缆……”

萨姆纳觉得身体恢复得可以四处走动了,出发去了布列塔尼,然后去了法国的阿尔卑斯,到了艾克斯温泉,据说那里的温泉从罗马时期就有治疗作用。健康大为好转后,他去了意大利,后来又去了维也纳、布拉格和德累斯顿,以后又到了慕尼黑,顺莱茵河往下,到了科隆,然后回到巴黎。整个旅程,他一直和国内的老朋友保持联系,还抽出时间和路上新相识的朋友联系。他决定一直旅行,并让他的大脑完全被占满,以度过健康的“转折点”。到了巴黎,布朗·塞加德医生提醒他,他还没有恢复到可以返回美国的时候。他立刻动身去了法国南部的蒙彼利埃。1859年春,又到了意大利,然后回到法国,到布列塔尼和诺曼底观光,中途在圣米歇尔山、圣马洛和雷恩停歇。他给弟弟写信说:“如果有人关心问起我的健康,就可以说,越来越好了。”

1859年秋,他回到巴黎,终于准备永远离开。回国,回到他参议院的工作中去。在巴黎最后的日子里,他用疯狂购物来款待自己。他像真正的美国旅游者那样,购买了瓷器、铜器、旧文稿、雕刻和稀有图书。他对书情有独钟,所有这一切都要带回去。他还去了拉格朗日,向拉法耶特表达最后的怀念。

从波士顿来的一位朋友,颇受争议的一神教神父西奥多·帕克也因健康原因来到欧洲。他惊讶地发现了“亲爱的老萨姆纳”奇迹般的变化。

他的长腿走起路来速度可以达到每小时四五英里,面色像常人一样健康,走路和坐着都腰板挺直。病痛完全从他大脑中消失了……他的信息很多——关于事实、人、思想等……我从未见过他像现在这样精神抖擞,充满希望。看着他是一种享受。

1860年秋,乔治·希利和他的家人在伊利诺伊州安顿了下来,又一个孩子出生了,这是第六个女儿,这样一共就有七个孩子了。就像芝加哥的朋友威廉·奥登许诺的那样,他的佣金丰厚。又一个让他画像的人是约翰·贝尔纳·费兹帕特里克大主教。他和希利用法语交谈,劝说他重回天主教信仰,他已经离开天主教多年了。

1860年11月的第二周,在总统选举之后,希利被请去给当选的总统亚伯拉罕·林肯画像。11月15日,希利坐火车去了斯普林菲尔德,画了在伊利诺伊州议会画像中的第一张。一位碰巧在场的政客描述了林肯“面对画家坐在那里,右脚搭在左脚上,两脚都向里弯曲——像鸽子一样”,他一直讲着故事,“不时被自己的妙语逗乐……让几个小时愉快地度过”。

在一次画像期间,林肯在看信,看着不知谁的信大声笑了起来。他告诉希利:“她抱怨我丑陋。”她建议他留大胡子,以挡住“难看的灯笼下巴”。他问希利他是否要给他画上大胡子,希利说不,林肯又笑了,“心情非常愉快”。

这幅肖像画是希利最主要、最在意也很重要的作品,因为他用彩色记录了林肯,没有胡子。这是侧面像,林肯的脸上还没有日后操劳和重担刻上去的痕迹,是年轻、还未受磨炼的亚伯拉罕·林肯。林肯有几幅这样的画像。

不到五个月之后,1861年4月,希利来到了南卡罗来纳的查尔斯顿,给皮埃尔·古斯塔夫·图腾特·布尔伽德将军画了像。这正好是在布尔伽德加入邦联之前,4月12日布尔伽德下令萨姆特港进行了炮击。查尔斯顿发狂了。希利从未卷入政治,不过他说:“我是北方人,有北方人的感情,反对奴隶制。”查尔斯顿的一家报纸宣称,如果北方佬画家“在日落前还没有离开这座城市,他就应当被涂上焦油和插上羽毛”。希利听到这个消息笑了起来。不过,主人告诉他,这可不是笑话,一辆车在一小时之后来门口接他,他确实必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