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中文
阅读背景:字体颜色:字体大小:[很小较小中等较大很大]

美丽的青春(第5/14页)

“好极了!你真是大好人。我们有烟火、花炮和鞭炮可玩了!”

“可是得小心些吧?”

“小心?我还不曾发生过什么意外事情哩!”

他这话是暗指一件不幸的经验,我在14岁时因为玩弄火药,发生了不幸,险些把我的眼睛弄瞎。

他把试做的东西和已着手做的工作给我看,告诉我一些他最近的想象和试验,他使我对其他的东西也发生了好奇心,并且乐意和他共同严守秘密。他消磨了中午休息的时间后,便上工去了。他走开以后,我刚刚把这个叫人担心的箱子盖起来,放到床下去时,绿蒂就来把我叫去跟她和爸爸一起散步。

“你喜欢佛理慈吗?”父亲问道,“他长高了吧?”

“唔,是的。”

“他可不是个小孩子了。是的,我的孩子都成人了。”

“这很不错。”我心里想着,觉得有些惭愧。不过这下午天气很晴朗,禾田中的罂粟花放出火焰般的花朵,瞿麦也在发笑。我们慢慢地散着步,谈论些快乐的事情。那熟悉的道路,两旁的森林和果园都向我致敬,向我招呼,过去的时光现在复苏了,它显得那样的可爱,那样的光辉灿烂,仿佛那时的一切都是完美的。

“我还要问你一件事情,”绿蒂说,“我本想邀请一个女朋友在这儿住几星期。”

“噢!从哪儿来的?”

“从乌拉姆来的。她比我大两岁。你想好不好?你现在回家来了,你是‘要人’,要是她来这里有使你不方便的地方,你尽管说吧!”

“她是什么样的女子?”

“她已经通过了女教员考试……”

“啊哟!”

“没有什么‘啊哟’的。她是很亲切的,完全不是一个女道学,的确不是。她也还没有当过女教员。”

“为什么还不去教书呢?”

“这要你自己问她。”

“她就要来了?”

“真是糊涂!这件事要你来决定,要是你觉得我们家人团聚在一起更好些,那可以叫她以后再来,这个我得问你。”

“等我数一数纽扣,卜一个卦。”

“你干脆说‘好’就得了。”

“好吧!”

“好,那么我今天就写信。”

“顺便替我向她问好。”

“那她会很高兴的。”

“还有,她叫什么名字?”

“安娜·伊白格。”

“伊白格这个姓很不错,安娜是圣女的名字,太普遍,并且也不能缩短。”

“改为安娜·丝达芝亚你喜欢吗?”

“是的,可以改为丝达西或丝达赛尔。”

这时我们已登到最高的山顶,这山顶由一个断崖到另一个断崖,接连向后伸展着,可是人向前走时,它仿佛向后退似的。我们从崖岸上眺望着那些狭小而倾斜的禾田,这些禾田就是我们刚上山时经过的,城市则深沉地躺在山谷底下。在我们后面,那波浪式的地形上边,有一片黑黝黝的松林,这片松林被狭窄的草地或谷田隔断了。这些谷田和暗蓝色松林作着鲜明的对照。

“那边比这里还美呢!”我沉思着说道。

我父亲笑着,看看我,“这是你的故乡,孩子,事实上它也很美丽。”

“你的老家更美丽吧?爸爸。”

“不,但人在小时候,一切都是美好的,神圣的。你害过思乡病吗?”

“有的,常常。”

那附近有块森林,我在小孩时代常在那儿捕捉红颈鸟。再走过去一点儿,必定还留着我们从前所建筑的石城废墟。可是父亲已经走累了。我们歇了一会儿就动身回家,由另一条道路走下山来。

我很想听点儿关于海莲娜·克尔慈的事情,可是我不敢问起,因为我害怕别人知道我的心事。在悠闲的故乡生活和愉快的假期生活当中,我的青春之情被某种憧憬和恋爱计划激动着,但是这个计划还需要一个有利的借口,而我正缺少这个借口。我的内心越想念美貌的姑娘,我就越不能以坦然的态度来和她谈话。

我们缓步回来,在路上采集了许多的野花,这种采花的技术我已很久没有练习了。母亲已养成了一个习惯,她不仅在房间里面供着盆花,而且在每一个桌子和柜子上也插着新鲜的花束。她几年来收集了许多素朴的大小花瓶和花盆,我们兄妹出外散步几乎都会带花束、羊齿和树枝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