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章(第22/22页)

张玉朗忙道:“是要请教,是要请教,明天我就踵府执弟子礼以叩教,万望先生不弃粗顽,收录门下。”

陆象翁道:“玉朗,这可不能开玩笑的,既要执弟子礼,就得规规矩短地磕头拜师的。”

张玉朗道:“当然,小侄怎敢废礼僭越。”

谭意哥忙道:“张公子要这么说,奴家就不敢当了,张公子如果不弃,常来坐坐指教一二,奴家万分欢迎的。”

陆象翁道:“当得起,当得起,意哥,这个后生高傲得很,极少服人,对你却是服了输,可见你是当得起的,趁此机会好好教训他。”

座中一阵大笑,这一餐自然很热闹,因为明天是正式的寿辰,大家倒没多耽搁,酒到差不多就告辞了。

及老博士笑道:“张贤侄,平时在外面有所酬酢,都是我送意哥回去的,今天我可离不开身子,只有麻烦你了。”

张玉朗道:“小侄当得效劳的。”

及老博士笑道:“贤侄答应得可别这么爽快,这趟事却不简单,随时都可能遇上个找麻烦的,甚至于可能要当街挥拳打架,以前老头子揍了几次人,他们见到我就躲了,换了你,他们可不认识你呀。”

张玉朗笑道:“这个老伯放心好了,小侄的文不足取,拳脚倒是未敢荒疏,十多年来,天天都要练上两个时辰,所以要打架时,寻常三五个汉子还能应付,人多了可就招架不住了。”

及老博士道:“人不多,讨厌的也不过三五个。”

张玉朗道:“长沙是三湘首邑大府,难道还有人当街拦劫不成?”

及老博士笑道:“那有这么严重,不过是几个纨裤子弟,倚着父兄的财势,经常喝酒聚众闹事而已,大事情是闹不出来的,最多也不过拦住了那些女孩子,调笑一番。”

张玉朗俊眉一挑道:“这种行为就直该打杀。”

及老博士笑道:“那倒也不能说,年轻人总是有点喜欢闹事的,他们也不敢如何,最多是拦住轿子,把姑娘们截下来,陪他们喝两盅酒,唱一首曲子,博个哈哈大笑。”

张玉朗轻叹道:“老伯,像这样自然是没有什么大关系,可是此时若不加惩处,胆子就越来越大,终至无所不为,无恶不作,据小侄所知,有好多士豪劣霸,所是如此养成的,所以小侄在外,遇见此辈,定不轻恕。”

及老博士笑道:“贤侄说的也是,老夫以前抓到他们当街就褪去他们的裤子,给他们一顿板子,打得他们不好意思上街见人,只有乖乖躲在家里念书了,这些人并不是真坏到那里,不过是因为父兄在外地为官或经商,家中没人管教,才无法无天起来,贤侄如果遇上了,好好管教他们就是。”

张玉朗笑道:“老伯的方法好极了,打出他们的羞恶之心,让他们知道礼义规矩,小侄若是遇上了就照老伯的办法,如法炮制。”

说着使出了门,谭意哥因为今天不是出堂差,没有乘轿子,张玉朗要叫人为她雇轿子,谭意哥笑道:“好在路也不太远,公子如果不太累的话,我们就走了去吧。”

张玉朗笑道:“我是不怕累的,经常是在深山野地,跑上一天,也没当回事,我是怕姑娘走不动。”

谭意哥道:“公子把奴家也看得太娇弱了。我是个闲不住的人,家居的时候,上楼下楼,前院后院,每天也要转个几十次,算算路程,总也有十来里了。”

张玉朗笑道:“那又是干什么呢?”

谭意哥道:“我是在一本书上看的,说晨起健行千步,可保延年益寿,病健体,我想这个方法倒很简便,就照着做了,只是出门不太方便,家中也没那么大的院于,只有前后上下绕圈于了。”

张玉朗道:“效果如何呢?”

谭意哥道:“开始时自然感到累一点,可是一个月下来,已经习惯了,果然觉得精神旺健,三年下来,一天不走,反而会觉得难过,这三年来,除了前几天因为饮食不慎生了场病之外,连伤风咳嗽都没有过。”

张玉朗笑道:“这是对的,人只有闲下来才容易生病,不管是什么个动法,只要动了,对身体总有好处的,所以找最反对就是把一个人关在书房里,整天死读书,身子越读越衰,年纪轻轻,就已经头发花白,双目昏,四十不到而齿摇牙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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