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阅读:终生学习(第9/19页)

同艾森豪威尔一样,布莱德雷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并没有机会参加作战,因此他想“他的职业军人生涯已经完蛋了”。1918 年,布莱德雷驻防格兰特堡,他所属的那个营因为人员大量退伍,造成了严重的人员不足。他描述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停战后几个月,好似一个“酷寒、休止状态的冬天,阅读了大量的书籍……”

布莱德雷提到在 1920—1924 年间他任职的情形:“在那段时期,我开始很认真地读书,学习军事史和传记,从前辈们的错误中吸取了很多经验。我对南北战争中的威廉·谢尔曼将军特别感兴趣,尽管他在南方声名狼藉,但他可能是联邦训练出来的最有能力的将军。”

我向布莱德雷请教一个人如何培养作决策时所需的直觉或第六感。在他的回答中,他强调阅读和学习的重要性。“你首先应学习掌握部队的理论、学习战争和战术的原则,以及领导者们是如何应用它们的。你永远不会遇见标准的情况,但是当你了解所有这些原则以及过去它们是如何被运用后,当你面对一个情况时,你就可以以目前面对的情况去应用这些原则,并有望获得一个好的解决方法。我想军事史的学习以及那些伟大领导者的言行,对一个正在发展这种风格的年轻军官而言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劳顿·柯林斯上尉,于 20 世纪 30 年代早期,马歇尔担任步兵学校教官期间,被派至本宁堡。马歇尔对被派来学校的这位年轻军官产生了重要的影响,柯林斯说:“马歇尔上校似乎对我和查理·波特(Charlie Bolte)特别有兴趣。他经常将额外的工作交给我们其中一个人,并加以询问及要求我们作口头报告。我们成为一个非正式学习小组的成员,这个小组包含了上述我们提到的大部分军官。一些出色的步兵委员会(Infantry Board)委员,如史塔亚(Stayer)博士、哈罗德·布鲁(Harold Bull)少校、布拉德福·西诺斯(Bradford Chynowth)少校及其他人,偶尔也会加入我们。我们不定期的利用晚上在马歇尔上校的宿舍聚会。我们的会议由“博士”库克(“Doc” Cook)主持,小组中的一个或两个人得就上次集会时,由马歇尔或库克所指定的书或题目,提出报告或接受询问。题目很少直接与军事性质有关,但是范围从地缘政治学到经济学、心理学或是对军事问题有影响的社会学。讨论的情形通常都十分热烈。”

柯林斯在西点军校当学生时就热爱阅读,但是他的兴趣并不局限在与军事有关的科目,而是广泛得多:“我是那些少数能够享受西点军校生活的学生之一,或者至少愿意承认我的喜爱。西点军校远超过我所期盼的,特别是课程的艰苦。我在入学时就希望能在班上以名列前茅的成绩毕业,并加入工兵部队,但不久我就体会到,假如想获得班上前几名,我必须放弃大部分的兴趣,集中所有的时间在学习上。在当时,学习大部分是技术性的,然而我的倾向是人文科学。学校的作息表不像现在排得那么满,学生在冬天的月份有更多的时间去阅读和思考,我花了很多时间在图书馆阅读斯温伯恩(Swinburne)、梅斯菲尔德(Masefield)、拉夫卡迪奥·赫恩(Lafcadio Hearn)、易卜生(Ibsen)和其他诗人与剧作家的作品。我是被一位毕业于耶鲁大学,且是西点军校唯一的文职教授卢修斯·希(Lucius Hi)介绍进入他们的世界的。卢修斯教授是西点军校英文系系主任,他具有令人精神振奋的影响力。”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盟军最令人瞩目的工作伙伴就是艾森豪威尔和沃尔特·史密斯将军,史密斯后来成为了陆军参谋长。史密斯仅有高中学历,但在整个军人生涯中,他是一个勤奋的阅读者,也是一个自学者,通过这些他使自己成为了价值非凡的军人。就在艾森豪威尔被宣布成为盟军最高统帅的同时,他要求史密斯来协助他。

史密斯的传记作家简述了他们之间不平凡的关系:“从一开始,艾森豪威尔和史密斯就组成了一个近乎完美的个性混合体。艾森豪威尔的长处在于人性特质:他谦虚、具备常识、乐观、幽默,这些使他具有吸引人的力量。艾森豪威尔的微笑能立即赢得人们的信任与忠诚,而史密斯精于计算、没有偏见的专业素养和艾森豪威尔是大不相同的。史密斯是一个有胆识且镇定的人,他对职责目标明确的投入,激励着盟军的参谋。身为他下属的“工头”,他在和英国的关系中展现了一个外交官的灵活手腕,他牺牲个人的考虑,使用任何方法以达成他的目的。”

话说回来,史密斯以高中的教育程度,为何能获得如此的成就?从 1942 年 6 月 26 日一直延误到 9 月 7 日他才抵达伦敦,史密斯被提议去指挥一个师,经过认真思考后,他决定追随在伦敦的艾森豪威尔。又一次,他明确显现了性格的无私部分:他放弃了指挥职的奖励。为了准备成为艾森豪威尔的参谋长,1942 年的夏天,他把自己埋在有关参谋职务的书堆中,阅读内容包含有关参谋长一职在理论上和历史上的记述,及全世界数世纪以来的战史。这种专业性的阅读是史密斯军人生涯的模式,也是他想把自己的责任表现得更好时,所作准备工作的主要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