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O—5”(第6/9页)
“我要求撤销这道命令,”海因里希说,“比勒应该复职,并被授予骑士十字勋章。”他补充说,比勒是这个桥头堡的灵魂,撤掉这样一个人,实在太荒谬了。
“不可能!”激动的布格道夫回答,“这是希特勒的命令。”
“我要求比勒留下,否则我就辞职。”说完,海因里希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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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卡斯上士离开维也纳去完成向俄国人献城的使命后,大约六十个小时已经过去了。4月5日早上,在第十七军区司令部,索科尔不知卡斯是否已经抵达俄国战线。前一天晚上,维也纳受到了一场极其猛烈的炮火袭击。而此时有报告传来,说托尔布欣的部队已经前进到了城南郊区。激动的“O—5”成员们纷纷拥进索科尔的办公室,悄声报告说各抵抗小组已准备完毕,并且焦急地问,卡斯是否成功了。
与此同时,索科尔还被淹没在南方集团军群和承担维也纳“堡垒”最后防务的鲁道夫·冯·布瑙将军持续不断的请求之中。他们需要增援部队——但索科尔本人也需要用这些部队在起义爆发后去攻占战略要地。
上午,索科尔的秘书指出,到现在为止,维也纳上方晴朗的天空中尚未出现一架敌人的飞机。索科尔心中暗忖,这是因为卡斯完成了使命呢,还是因为红军已经发动进攻,而西方盟国不愿误伤友军?正在这时,一个军官报告说,很奇怪,托尔布欣的进攻停止了。索科尔开始认为卡斯肯定已经成功了。于是,他派通信员去告诉“O—5”的其他领导人,说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同时,他祈祷自己是对的。
此时,卡斯和赖夫离维也纳城南只有三十英里。他们混在一群试图躲开俄国人的难民里穿过了德国人的防线。一踏上德国地盘,他们便截住了维也纳新城区长的车,他是到维也纳去见巴尔杜·冯·席腊赫的。卡斯出示了假通行证,要求搭车。当卡斯注意到他们是在往巴登方向开时,而该城正在托尔布欣的必经之路上,他大声叫道:“改变方向!俄国人已经占领了巴登!”
这位地方党派领袖说那里只有德国部队,并坚持要走这条最近的路去维也纳。卡斯扼住他的喉咙,叫他停车,赖夫则抢过了方向盘。他们绕道向首都开去。
中午时分,他们开进了维也纳。大街上空空荡荡。有轨电车闲置未用,商店都关了门。卡斯和赖夫在历史艺术博物馆附近下了车。
“希特勒万岁!”区长说。
“希特勒万岁!”卡斯说。然后,他们向布里斯托尔酒店走去,在那里给索科尔打了个电话,报告自己已平安到达。
当晚,“O—5”的领导人于十一点钟在索科尔的办公室会面,进行最后一次讨论。索科尔命卡尔·比德曼少校派他那一千六百人的维也纳区武装巡逻队中可靠的分队——巡逻队都是奥地利人——到各战略要地站岗,并且,首先要防止多瑙河上的桥梁受到破坏。阿尔弗雷德·胡特上尉将带领一支摩托排去攻占比桑贝格电台。鲁道夫·拉舍克中尉负责保卫“O—5”未来一切行动的指挥部,第十七军区的大楼。索科尔说,他将亲自带领一批军官去冯·布瑙将军的大本营,逼他投降。
索科尔告诉大家,托尔布欣已经进入了巴登附近的维也纳森林。抵达本城时,苏联人会发出一枚红色信号弹,“O—5”将相应地发出一枚绿色信号弹。俄国军队接近时,会亮出红白相间的旗帜,抵抗部队则将扛起白旗。口令是一个在德语和俄语中发音相当接近的名字:“莫斯科。”
会后不久,城南森林的上空升起了红色信号弹。短暂的停顿之后,绿色的信号弹爬上了黑暗的维也纳上空。索科尔下令在午夜发动起义。届时,将通过政府电台播放“O—5”的口令“拉德茨基”:这是所有抵抗小组开始行动的信号。占领关键的建筑物和桥梁;开始暴乱;逮捕重要的纳粹分子;中断通信;在城南设置障碍,以拦住从前线撤回的所有迪特里希的部队。
然而,信号还没发出,起义的消息就泄露了出去。比德曼少校的维也纳区武装巡逻队里的一名摩托步枪兵,偶然对一个奥地利战友瓦尔特·汉斯利克提起,他的战斗小分队将占领比桑贝格电台。汉斯利克是一个狂热的纳粹分子,摩托步枪兵的话引起了他的怀疑,他便把自己听到的情况报告了上级。一个小时后,比德曼接到命令,要他到维也纳市中心的“堡垒”司令部去见冯·布瑙将军。比德曼肯定怀疑过自己已经暴露,但还是服从了命令。逃跑将会给整个计划带来危险。
在“堡垒”司令部,比德曼受到了审问。他不透一丝口风,因此遭到了严刑拷打。他坚持到了4月6日凌晨——最后还是透露了四个同谋者的名字:索科尔、卡斯、拉舍克和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