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O—5”(第7/9页)

凌晨四点三十分,卡斯带来了这个可怕的消息,比德曼被捕了。这给索科尔提出了一个新问题。他可以让起义按预定计划进行,唯一的希望是比德曼不要吐露任何重要情况——或者重新制订整个计划。他决定继续行动,并下令立即攻击布瑙的指挥所,救出被捕的人。但是,到达“堡垒”司令部时,索科尔发现那里增加了两支党卫军战斗部队进行守卫。

这是一个双重的打击。他不但无法救出比德曼,而且也无法攻取“堡垒”司令部,从而也就没有机会去逼布瑙投降。索科尔意识到,他设在第十七军区大楼内的指挥部已不再安全。于是,他派卡斯去传达他的命令,要求加强安全措施,不惜—切代价守住大楼,直至援军到达。

卡斯在六点三十分前后到了大楼,向拉舍克传达了命令后,他便离开了。拉舍克立即召集卫兵,命令他们逮捕任何企图使用当晚德语口令“格奈斯瑙”进入大楼的人。但是,片刻之后,布瑙的参谋长纽曼少校却突然出现在拉舍克的办公室——他是凭“O—5”的口令“拉德茨基”进来的——他问:“索科尔少校在哪儿?”

“少校在家——他胃疼。”拉舍克回答说。

整座大楼都被德国人占领了。但是,在混乱之中,两个女秘书留在她们的桌前,打电话将这一意外搜捕的情况通知了索科尔和其他“O—5”的领导人。

在索科尔看来,似乎一切最坏的情况都已发生。比德曼被捕;布瑙在他的指挥所里安然无恙;第十七军区大楼连同大楼里的武器和车辆调配场都丢掉了;他自己的参谋部里最为重要的成员都已被捕。起义的军事阶段已经失败了。

但是,还有一线希望。获悉这一连串的灾难时,那些民间的同谋并没有惊慌失措。他们在当地的会面地点和各战斗群尚未暴露。他们向索科尔保证,他们将继续执行分配给他们的任务。“O—5”的非军人队伍中,增加了一些奥地利逃兵。几个星期以来,他们一直藏在城中的菜园里。到了傍晚时分,起义不但仍在进行之中,而且还有烈火燎原之势。

德军指挥部仍没有意识到起义的范围究竟有多大,抓人引起了普遍的不安。还有哪一支奥地利军队可以信任吗?突然,这种担心因一份紧急报告而被抛之脑后:俄国人正从后面进攻维也纳!

德军匆匆下令在城西设防,但为时已晚。红军的坦克已经驶过了著名的格林津露天葡萄园,以及维也纳西边和西北的其他关键地点。迄今为止,俄国人还没有遇到德国部队,坦克兵们随随便便地打开舱口站在那里。“O—5”的人试图带领他们向市中心进发。可是,尽管并没遇到什么抵抗,但俄国人要么是没有听懂,要么是仍然存疑,一直犹豫却步。

全城的老百姓都走出了地下室,把床单和枕套挂在窗户和门上。他们甚至大胆地不让小撮的德国兵把他们的房子变成防御点。妇女抱着孩子大声叫德国人滚回去。老人和年轻的德国兵争执着:为什么要打妇女和孩子?

一些急于逃跑的奥地利军人藏进街边的房子里,换上了老百姓的衣服。数千名奴工开始在大街上闲逛,想找到一些武器。波兰人、乌克兰人、捷克人、塞尔维亚人、希腊人、法国人和比利时人,都在为火枪、步枪、手枪、匕首而和房主们讨价还价,甚至愿意拿自己的裤子去换。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去找从前的主人算账。

起义的消息传到了前线,就连德国兵也开始逃跑了。当迪特里希得知托尔布欣的部队已经穿过了他的防线,并几乎已完全包围了维也纳时,他知道,再也守不住了。他爱这座古老的城市,不想看到它因为一场无望的战斗而成为战场。于是,他不顾坚守每一寸土地,直到最后一刻的命令,指示部队向西绕到城后,在那里建立另一条防线。

傍晚,俄国人肆意地从西面拥入了维也纳。与此同时,“O—5”的人带着偷来的通行证,戴着人民冲锋队的袖章,公开走上街头,狙击所有身着德军制服的人。当晚,迪特里希的参谋长向南方集团军群报告说:“维也纳城内也已开火,但向我们射击的并非俄国人,而是奥地利人。”

消防队员、防空队员,甚至警察都加入了乱成一团的逃跑人群,疯狂的逃亡愈演愈烈。

第二天,即4月7日,“O—5”的军民指挥部都搬到了抵抗运动成员阿加特·克罗伊公主的奥尔斯佩格宫。索科尔和民间领导人在这里继续指挥起义。起义的规模越来越大,以至于冯·布瑙将军致电元首总部说:

举着红—白—红旗帜(3)的市民向德国部队发起了比敌人的炮火还要猛烈的攻击。

柏林回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