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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袭击了牛肉盖饭连锁店,拿刀抢劫了数万日元的现金,跑出去的时候刚好撞见了巡逻中的警察,三两下就被逮捕了。
除此之外,总共涉及了三起抢劫案,确实不是个小案子。不过嫌疑人对罪行供认不讳,对审讯没有任何抗拒。
被押送到办公室的间宫,和粗鲁的外表极为不相称地始终以低姿态接受着冲野的审问,没有争辩,供认不讳。辩解笔录很快就结束了。
“还有其他补充吗?”
冲野觉得还欠缺点东西,谁料间宫只是缩着脑袋道歉:
“没有了……就是觉得非常非常抱歉。”
“你去打劫的那家牛肉盖饭店的店员,都是些打工赚生活费的学生。你这样带着刀闯进去,会让他们多害怕,你知道吗?”
“您说得对,真的是太抱歉了。”
“嘴巴说说是不够的,你到底有没有真心反省?”
“反省了。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看到对方任怨任骂的样子,冲野不知为何一股怒气冲上心头。
“真的吗?”冲野敲着桌子怒声问道,“你是有前科的!之前也是这么说的吧!!”
“对……对不起……这次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冲野平稳了下粗重的呼吸,反问自己是否真的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才发这么大的火。待他察觉到不是,赶紧冷静了下来。
再怎么责骂,感觉也不过是在痛打已经投降了的对手。
“今天就到此结束吧。”
听到略显唐突的这一句,间宫像是要钻进桌子里一般深深低下头。
间宫和负责看管的警官出去之后,沙穗给冲野泡了一杯茶。
冲野没有去端茶,只是深呼了一口气。
蒲田案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从自己的生活中退出了。
可是,冲野还没有整理好心情。
最上说过,不管蒲田案多难,中途撤职都会给冲野的内心带来一定的伤害,所以从没想过要收回任务。可是后来发现就算由他继续负责,也不能避免这一点,于是决定撤下他……
也就是说,正如最上所言,现在自己的内心受到了伤害……冲野无法否认这一点。
无可奈何的无力感充斥身心,对手头上的工作提不起兴趣。即使有案子需要审讯,却感觉不到紧迫感,注意力也无法集中。
有时一股莫名的情绪在身体里冲撞,那份无法抑制的焦躁,甚至令他坐在检察席上都感到前所未有地痛苦。
对于蒲田案,即便被撤了职,冲野也还是很在意。
是不是不该对最上表明心迹?
可是,沉默地继续负责那个案子,自己能泰然自若地保持冷静吗?
坚持自己的信念,难道有错吗?
脑子里乱作一团,好想跟昨日一样把眼前的东西一股脑儿地扔出去。
“要不要去吃顿庆功宴?”
“什么?”
冲野抬起头来,昨天默默为他收拾起散落一地资料的沙穗,正用手解开束起的头发,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不是说好等蒲田案告一段落,我们一起去吃顿饭慰劳一下吗?”
“嗯……”
确实说过那样的话。不过没想到是以这种形式告一段落。想到这些,冲野自嘲地笑了起来。
“说得对……那我们去吧。”冲野小声嘟囔道。
权当偶尔散散财吧,冲野去ATM取钱,让沙穗预约了想去的店。
从地下通道去往装有ATM的那栋办公楼,路上遇到了去买东西的同届生,末入麻里。
“嗨,冲野君。”
“噢,好久不见。”
4月份的同届生聚会之后,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在食堂里倒是从远处见过两三次,不过这么近距离交谈,自那之后还是第一次。
“有在加油吗?”
末入麻里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冲野只回了一句“还行”。
“话说,我上次碰到最上先生的时候,他说在跟你一起工作哦。”
她忽然想起来一般,饶有兴趣地凑近冲野说。
“本部系可都是些不得了的案子。是什么案子呀?进展如何?”
被她这么问,冲野没办法,只好说了。“4月份发生的蒲田案,老夫妇被杀的那个。”
“啊,之前被逮捕的那家伙。”麻里的眼睛瞪得滚圆,说,“不过听说一直不认罪吧?有可能攻破吗?”
“没……”
“好像蛮难的。原来你在做那个案子啊。”
麻里钦佩的语气让冲野感到有些难堪。
“我也和最上先生一起办过几次本部案,不过分配过来的都是简单的案子。冲野君很受最上先生器重呢。”
“没这回事儿。”冲野语气有些生硬,“实际上主要都是最上先生在做,我基本已经脱手了。”
“呵呵,最上先生会照顾人,如果你磨磨蹭蹭、犹豫不决的话,会被接管过去哦。冲野君得坚定地告诉他‘这是我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