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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安德鲁·卫斯理(第5/9页)

“应该要有吗?”

“有人指名邀请我过来。”

“那是新闻处,不是这里。”

“等一下。”我走回车上去取威克曼给我的资料,当我返回时,霍洛威夫人仍然站在楼梯下方,但已少拿一沓文件。

我站在她身旁,翻开威克曼给我的信息。那是一张传真电报,上面这么写着:

致《纪事报》专栏编辑伦恩·威克曼先生,你所要求的采访详情如下:德比郡克德罗之耶稣基督极乐教会,在A六二三路往北的村落半里之外。车可停在主栅栏边或庭院中。霍洛威夫人是行政主管,她会提供资讯给你的记者安德鲁·卫斯理先生。

K.安吉尔

“这跟我们没关系,对不起。”霍洛威夫人说。

我问:“谁是K.安吉尔?先生还是小姐?”

“她是这栋楼东边私人侧厅的住户,和教会没有关系。谢谢。”霍洛威夫人很客气地抓着我的手肘把我推往门口,她说沿着碎石路走有一道栅栏门,那是私人侧厅的入口。

我说:“如果这当中有误会我很抱歉,我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你要询问更多教会的资讯,可以向新闻处探听,那是他们的职责。”

“好吧!”雨下得比之前还大,而我没带大衣,临走时我问:“可以再请教你一件事吗?目前这里的成员都不在吗?”

“当然不是,这星期有超过两百人在此受训。”

“但感觉像是空无一人。”

“这里每个人都是一体的,我们的极乐是静默寡言的。我是唯一被允许白天可以发言的人,祝你好运。”

说完,她重新返回大楼。

5

我决定回复主编,他交代我采访的报道很明显地已不再是新闻。站在滴落雨水的常春藤下,我注视着毛毛细雨飘过山谷,拨了威克曼的专线,心中充满不祥的预感。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接起电话,我告诉他发生的事。

他问我:“你看到那封电报没?那上面说有个叫安吉尔的人。”

“我现在正在那栋屋子外。”我告诉他我的推断,这一切是故意安排的,“我不认为这是一次采访邀请,可能是邻里间的争执。你知道的,抱怨某件事或其他事。”不过我很快就想到这绝不是抱怨噪音。

电话那头是一段很长的沉默。

然后威克曼说:“去见见那邻居,看看是否有蛛丝马迹,然后回电给我,如果没有,今晚就回伦敦来。”

“今天是礼拜五,我还想今晚去探望我的父亲和母亲。”

威克曼以挂电话回应我。

6

我来到建筑的东边侧厅,一位中年妇女在大门处迎接我,我称呼她安吉尔夫人,但她只是记下我的名字,并且很仔细地看着我的记者证,然后带我到旁边的房间等待。房间的空间很大,庄严堂皇,并以印度地毯、珍贵的古董椅子和光泽优美的桌子装饰着,简单又亮眼。我穿着因旅途奔波而皱巴巴又被雨水溅湿的西装。我觉得自己实在衣衫不整。

大约五分钟后,那中年妇女返回,她说:“凯瑟琳夫人现在可以见你。”然后我被带到楼上一间宽阔舒适的客厅,这里面对整座山谷,窗外是朦胧可见的高大岩石悬崖。

一位少妇站在开放式的壁炉旁,炉里燃烧着冒烟的圆木。我朝她走去,她伸出双手迎接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使我觉得自己是在拜访贵族,因此放下警戒心。她的态度很热情,外形也令人有好感。她黑发、身材高挑,还有着宽阔的脸庞和坚毅的下巴,发型则使尖锐的轮廓变得柔和。她的双眼隔得很开,整张脸有种不安、神经质的急切感,就好像她在担心我可能会说出什么或在想什么。

她很正式拘谨地迎接我,但当那中年妇人一离开房间,她的态度就转变了。她介绍说,她叫凯特·安吉尔,而不是凯瑟琳,请我不要理会她自己都很少用的头衔。她问我是否真的是安德鲁·卫斯理,我说是。

“我想你已经去过这建筑物的主要大楼。”

“极乐教会?我差点连大门都进不去。”

“我想那是我的错。我警告过他们你会来,但霍洛威夫人不太高兴。”

“是你传送那电报给我的报社?”

“我想见你。”

“我想也是,但你究竟为什么要见我?”

“等一会儿告诉你,但我还没吃午餐,你呢?”

我告诉她我稍早曾在村庄停留,但只吃了顿早餐。于是我跟着她到一楼,帮我开门的妇人叫作马金太太,她正在准备冷盘肉片、奶酪和沙拉等简单的餐点。坐下来后,我问凯特·安吉尔为什么要我从伦敦大老远跑来,难道只为目前看来徒劳无功的采访?

她说:“我不认为这是徒劳无功。”

“我今晚必须送一篇报道回去。”

“嗯,也许有点困难。你吃肉吗,卫斯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