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天(第6/24页)
“我和吉姆·贝克韦尔约好要见面。”
“在哪儿?”
“国会大厦。”
“跟他说你想喝咖啡,我在邻桌等你。”
“你就没别的事情可做了吗?”
“比如?”
“查查谁是陷害卡弗蒂的幕后使者。”
“你不觉得这两件事之间有关联吗?”
“这个说不好。”
“我真的想去尝尝国会大厦里的浓咖啡。”雷布思告诉她。
她忍不住笑了。“那好吧,”她说,“总有一天我会请你去那里吃晚饭的,我发誓。”
“最好记得多提醒我……我的日志已经多得要爆了。”
“对于有些人来说,退休意味着新的开始。”她同意。
“我不打算退休后混日子。”他让她放心。
克拉克从凳子上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胳膊放在身子一侧,眼睛盯着他。两人沉默了大概有20分钟。最后,雷布思笑了,感觉他俩刚才是此处无声胜有声,真正心与心的交流。
“我们走吧。”雷布思说着,打破了沉寂。
他们在车里给西部警署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卡弗蒂的进展。
“他还没醒过来,”雷布思为了让克拉克了解情况就有意重复消息,“今天晚些时候还需要再检查一次。他们给他服用了药物,防止血凝。”
“你觉得我们应不应该给他送些花表示慰问呢?”
“现在送花圈太早了……”
他们抄近路来到卡尔顿路,把车停在阿比山居民区的一条街上。克拉克让雷布思等5分钟再进去,再说他也刚好可以抽支烟。游客在周围逛荡,有一些人对国会大厦比较感兴趣,但是大多数人却对街对面的皇宫更感兴趣。有一两个人似乎对国会大厦窗户对面的那些纵向竹林酒吧很困惑。
“我想去俱乐部。”雷布思咕哝着,熄灭了香烟,往里走去。他掏空口袋,打算过安检处时,问其中一位门卫竹子的事。
“我可不知道。”那个人说。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吧?”雷布思回答道。他在安检另一头捡起自己的东西,朝酒吧走去。克拉克正在排队。于是他直接跟在了她身后。“贝克韦尔在哪里?”他问。
“他马上就下来。很显然他不怎么爱喝咖啡。不过,我说我想喝。”她点了卡布奇诺,然后掏出一些钱。
“不如给我也点一杯,”雷布思说,“来两杯。”
“你还想让我干什么,帮你喝了不成?”
“这可能是你请我喝的最后一杯浓咖啡了。”他责怪她道。
他们找了两张相邻的桌子,分别坐了下来。雷布思仍然不敢相信国会大厦里面这么空旷,还有回声。假如有人告诉他说人家在机场,他很可能会相信呢。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国会大厦。他想起了几年前报纸上的一则新闻报道。当时记者认为国会大厦的装修太过精良,不实用,还说它事实上是“未来的独立国会”。假如你还记得那位建筑师是加泰罗尼亚人的话,这句话倒是有一定道理的。
“克拉克探长吗?”吉姆·贝尔韦尔和克拉克握握手。克拉克问他想要点什么。“我们可以端着你的饮料去我办公室。”他却这样说。
“倒也可以,不过我们已经要了位子……”
贝克韦尔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扶了扶眼镜。他穿着一件呢子夹克衫,格子衬衫外面系着一条看似呢子的领带。
“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的,先生,”克拉克跟他说,“我只是想问您几个有关亚历山大·托多罗夫的问题。”
“我听说他过世后感到很遗憾。”贝克韦尔说。不过,他说这话的时候却在摆弄裤子上的折痕。
“您曾和他一同上过《问答时间》节目吗?”
“没错。”
“您能跟我说说对他的大体印象吗?”
贝克韦尔的眼睛呈淡蓝色。他先是跟身边经过的一位属下点头打了个招呼,才开始回答这个问题。“我当时到场比较晚,路上堵车了。我几乎还没来得及和他握手就被催着进大厅了。他不愿意化妆。这一点我记得很清楚。”他摘下眼镜,开始用手绢擦镜片。“他似乎对所有人都很粗鲁,不过到了镜头前面就好多了。”他又戴上眼镜,将手绢塞进裤子口袋里。
“之后呢?”克拉克问。
“我觉得他被大家冷落了。没有人闲着,大家都一群一伙聊天呢。”
“和对手套近乎吗?”克拉克说。
“当时确实是这样。”
“你也是这么看梅根·麦克法兰的吗?”
“梅根人很不错……”
“不过你肯定不会专门去别人家里聊天吧?”
“那倒不一定。”贝克韦尔说着淡淡一笑。
“麦克法兰好像觉得苏格兰民族党会赢得五月的选举。”
“纯粹是胡说八道。”
“你觉得苏格兰不想借伊拉克事件抽布莱尔一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