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天(第11/17页)

雷布思点点头,“尽管我们之前逮捕了许多恶棍,但如今有些人又重出江湖了。因此,去也一定要去高档一点的酒吧。”

“比如这家吗?”克拉克环顾四周,“你觉得托多罗夫为什么来这里呢?”

雷布思思索了片刻。“不太确定,”他说,“或许是为了追求一种不同的氛围吧。”

“氛围?”克拉克一听笑了。

“这个词我肯定是从你那里学到的。”

“我不这么认为。”

“那就是从蒂贝特那里学到的。不管怎样,这有什么错吗?这个词很体面的呀。”

“从你嘴里吐出来感觉就不对劲了。”

“20世纪60年代那会儿你可能就会听到我用这个词。”

“那会儿我还没出生呢。”

“不要总是提醒我有多老。”他一下子喝下去半杯酒,并招呼酒保过来看看传单。那个招待个子很矮,身材单薄,光头,穿着一件格子马甲,打着领带。他只匆匆扫了一眼托多罗夫的照片就开始点头,光头闪闪发光。

“最近他来过几次。”

“两天前的晚上他在这里吗?”克拉克问。

“我觉得他在。”酒保正在全神贯注回忆着,眉头紧锁。雷布思知道有时候人们思考是为了想出一个比较有说服力的谎言。他看到他马甲胸牌上写着弗雷迪。

“她的意思是刚过10点那会儿,”雷布思提示,“在那之前他可能已经喝过几杯了。”

弗雷迪又在点头,“他当时要了一大杯白兰地。”

“他喝完那杯就离开了吗?”

“是的。”

“你和他说话了吗?”

弗雷迪摇摇头。“不过现在我想起他是谁了——我在新闻上看到了,多恐怖的一件事啊。”

“是很恐怖。”雷布思认同道。

“他当时是坐在吧台边上吗?”克拉克问,“还是坐在哪张桌子前?”

“吧台,一直都坐在吧台。我知道他是外国人,可他一点都不像诗人。”

“在你看来,诗人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我的意思是,他只是坐在那里,一脸的愁容。告诉你吧,我当时还看到他在写着什么东西。”

“他最后来的那次吗?”

“不是,是之前那次。他口袋里经常带着一个小笔记本,总是不停地掏出来。有名女服务员还以为他是名秘密侦探,或者是在为某家杂志写评论呢。我跟她说我不信。”

“他最后一次来这里时,你看到那本笔记本了吗?”

“我看见他和一个人在交谈。”

“谁?”雷布思问道。

弗雷迪耸耸肩。“另外一位酒客。他们差不多就坐在你俩现在的位置。”雷布思和克拉克对视了一下。

“他们当时谈什么了呢?”

“他们给了我们一笔小费,不准旁听。”

“通常,酒保都会对别人的谈话感兴趣。”

“他们可能不是在用英语交谈。”

“用的什么语言呢——俄语吗?”雷布思眼睛一眯。

“可能吧。”弗雷迪似乎勉强认同。

“你们店里有安装摄像头吗?”雷布思环视四周。弗雷迪摇摇头。

“另外一位酒客是男的还是女的?”克拉克问。

弗雷迪停顿了一下,然后回答:“男的。”

“说说他长什么样儿。”

他又停顿一下,“比他稍微年长一些……身子也更壮实。晚上店里灯光很暗,再加上那个时间段又很忙……”他耸耸肩表示抱歉。

“你帮了我们大忙了。”克拉克让他放心。“他们聊了很长时间吗?”弗雷迪又耸耸肩,“他们没有一起离开酒吧吗?”

“诗人自己离开的。”弗雷迪回答这个问题时,至少显得很有把握。

“我倒不觉得这里的白兰地有多便宜。”雷布思说着,又扫视了一圈四周。

“有贵的也有便宜的。”酒保承认,“不过,假如你每次都记账的话,就不会注意到这里的酒便宜了。”

“这是因为账单没摆到你面前。”雷布思认同道,“问题是,弗雷迪,我们的俄国朋友并不住在这里。”他假装停顿了一下。“你刚刚说的账单是谁的啊?”

酒保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听着,”他说,“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你当然不想在我这里找麻烦了。”雷布思斩钉截铁地说,“另外那个男的是客人吗?”

弗雷迪看看雷布思,又看看克拉克。“我觉得应该是。”他说着,似乎有些气馁。雷布思和克拉克盯着他。

“假如你从莫斯科来这里出差,”她轻声说,“或许是某个代表团的成员……你会待在哪个酒店呢?”

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一种方法。他们去问前台服务员,人家都说不知道。于是,他们打电话叫来值班经理。雷布思跟他重复了克拉克的问题。

“有俄国商人住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