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6/7页)
“我知道,是你帮了汪新。”
汪新说着,就掏出手铐,嫌犯一看,拔腿想跑。汪新冲上前将他擒住,嫌犯奋力挣扎,一脚踹到汪新的小腹上,转身又跑。嫌犯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脸朝下摔了个跟头,鼻血糊了他一脸。
“你想多了,那是领导的决定,跟我没关系。”
“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你,以为把钱包扔地上就抓不了你了吗?”
“那这里面也一定有你的面子。”
“警察同志,你说啥呢,我听不明白,啥二人转呢?”
“我哪有面儿呀?曾经的戴罪之人,脸都贴地皮儿上蹭花了!”
“还认得我不?上回唱二人转,这回鸟枪换炮了,看样子是挣着钱了。”
“老马,不管怎么说,这人情,我记下了,往后有个为难招灾的事,招呼一声。”
“警察同志,你来得正好,捡了个钱包。”
“把东西拿走,我怕硌着牙!”
汪新认出了小偷,他就是上次唱二人转的那名男子,于是冷冷地说:“别跟这儿演了,我都看见了。”
马魁说着,就一把抓着袋子,扔给汪永革。马魁是使了点劲儿的,说是砸也不为过。汪永革接过布袋子,无奈地起身离开。
马魁看到有个人鬼鬼祟祟地朝另一个车厢连接处走去,递给汪新一个眼色。汪新会意地点了一下头,悄悄跟了过去。小偷在车厢连接处停了下来,躲在角落翻着一个钱包,汪新正要动手。不料这家伙早已察觉,立刻把钱包扔在地上,大呼小叫道:“这谁钱包啊?谁钱包丢了?”
汪永革走后,王素芳过来埋怨说:“哪有这样往外卷人的呀?多失礼。”
马魁不动声色地说:“我们哪会唱歌啊,你们唱,好好唱。”
马魁大声说:“我痛快!”说完朝厨房走去。
汪新表示明白。马魁大声招呼丢失东西的同志去餐车做笔录。这时,摆弄录音机的小伙子往马魁近前凑,笑嘻嘻地说:“警察同志,要不要也来唱一首,我给你录下来?”
连绵阴天,弄得人也心情灰暗。天空上像是挂满了太多悲伤的云朵,它们一会儿凝聚,一会儿消散。
马魁低声说:“那俩人是幌子,在没找到幌子底下的人之前,不能动手。”
马魁真的痛快了吗?其实未必。
汪新凑近马魁,低声说:“马叔,我看那两个拿录音机的小子眼熟,那回唱二人转的好像就是这帮人,这回不能让他们跑了!”
宁阳火车站的站台上,马魁带着乘警小胡站在车厢外,望着纷纷上车的乘客,如果看到需要帮忙的,便上前搭把手。
马魁看了看,告诉侯三金,他的裤衩穿反了,那钱在他腚后藏着呢。侯三金一摸,钱果然在暗兜里,笑逐颜开地说:“可吓死我了!”
汪新穿着便衣,背着被褥卷,提着一个大包来到马魁面前。马魁冷冷地扫了汪新一眼,汪新问道:“马叔,这是我师弟吗?”
就连侯三金也不放心地朝自己小腹上摸了摸,他大吃一惊,哭丧着脸对马魁号啕:“坏了,我放裤衩里的五百块钱没了!”马魁让他再仔细找找。侯三金急得忘了掩饰,脱了裤子给马魁看,说他的五百块钱就放在防盗裤衩里,可不没了吗?
马魁像没听见一样,倒是小胡机灵:“师兄,你好。”
“我的帽子呢?”
“师弟,马叔能耐可大了,你要跟他好好学。”
“我新买的料子谁给我拿走了?”
“我知道。”“对了,你的手腕子结实吗?”
带钱携物的乘客听到提醒,立刻紧张起来,连忙查看自己的财物,摸兜的摸兜,看包的看包。车厢里顿时乱作一团,不时传来乘客大惊失色的叫嚷声:“我的钱包哪去了?”
听到汪新这样问,小胡很是不解,汪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干咱们这行,手腕子很重要,得保护好了。”
马魁正想着怎么让大家安静下来,突然身后一阵哨声传来,这哨声尖锐刺耳,众人忙回头观望,顿时就安静下来。是汪新在吹哨,他得意地瞟了马魁一眼,高声喊:“大家注意了!不要光顾着看热闹,请看好自己的贵重物品,以防丢失!”
小胡点点头说:“谢谢师兄提醒。”
马魁走到扎推的人群外,高声喊道:“大家要注意,看好自己的贵重物品,别只顾着看热闹!”围观群众还在唱歌,他们的情绪被带动起来,没人在意马魁的喊话,也没人听得清他喊话的内容。各种声音混杂一起,像一锅热气腾腾的粥。
这时,马魁招呼小胡,让他上车去,转而朝向汪新问:“你怎么不上车呀,舍不得走吗?”
老瞎子忙提鼻子闻着,侯三金提醒马魁,有可能是换汤不换药。马魁点点头,谢过侯三金,他龇牙一笑,都是一家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