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救命,我好像上钩了(第10/24页)
谁知道这个反问竟戗得广德心头一股无名火起,气得香肩颤动,朝他尖声吼道:“我怎么知道你去哪里见她,跟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昨天下午还在家门口的墙根底下单独同她说了好一阵子悄悄话,也没告诉我说了什么,不是吗?”
“我……”赵怀璧百口莫辩,皱着眉头,拂袖起身,对她怒目而视道,“你这是无理取闹。我只是与长生一同到萧府做客,出来的时候顺便说了几句话罢了,又没什么大不了的。难道我每天跟谁说了什么话,都要向你报备不成?”
“别人我不管,但是长生就不行。”广德涨红了脸,气道,“还一口一个长生,看你叫得亲热劲儿!”
赵怀璧面色铁青,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但是看在她是个小心眼的妇道人家的份儿上,不屑于与她多做纠缠,吵出个所以然,干脆冷着脸转身离去。
谁料还没出房门,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声,哭得那叫一个怨气冲天、惨绝人寰。
他刚迈过门槛的一条腿仿佛被这哭声死死拖住了,怎么也放不下去,挣扎片刻,又收了回来,他叹口气,摇摇头,万般无奈地回到刚才的位置,再次揽住她,强硬地抱在怀里,安慰道:“别哭了,是我的错。我就要出征了,应该多陪陪你。”
广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断挣扎着,抬手捶着他的胸口,哭诉道:“我不在乎你是不是要离家征战,只在乎在你心里她是不是还有一席之地……我知道,成亲之前就知道,你不是真的喜欢我,只是同情我罢了。我们能在一起,也是你和长生各自妥协的结果。我就是不明白,我究竟哪一点比不过她……”
埋藏在心底已久的悲愤和委屈随着哭声尽数倾吐而出,广德含混不清、语无伦次地说了许许多多话。
赵怀璧整个身心都被她的眼泪泡软了,火气也尽数熄灭下去,再也发不出脾气来,心疼地拍着她的背,另一只手坚定有力地搂着她的腰肢,温声安抚道:“胡说,你是我赵怀璧承诺过要结发同心、终生相伴、无论如何不离不弃的发妻。皇天后土为我作过证,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
广德停止挣扎,抬起泪眼,不敢相信地看着他,问道:“真的?”
赵怀璧温柔地帮她擦去眼泪,认真看着她,答道:“真的。”
终于听到他言之凿凿的回答,广德欣喜万分,重新扑入他的怀抱,紧紧回抱住他,感到幸福不已。然而幸福之余,她还是不忘说上一句:“可是我不想你跟长生再有什么来往。你答应我,不要再私下见她了,好不好?”
虽说觉得这个要求有些无理,但是为了爱妻的身心健康着想,赵怀璧只好点头同意。
再说长生这边,提心吊胆地在家等了几天,果然等到萧大夫和萧子律一同上门拜会。她赶忙按照计划谎称身体不适,宁死不肯出去相见,只派了个侍女前去打探,二人前来究竟准备了什么说辞。
没想到不消多时,侍女带着她老爹长沙王一起回来了。
长沙王高兴得红光满面,进门便一把拉住她的手,情真意切、发自肺腑道:“女儿,我们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盼到一份好姻缘了。”
长生见他那副恨不得马上就管萧子律叫女婿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抱怨道:“爹,你醒醒,萧子律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才能让你糊涂到这个地步。”
长沙王压根儿没把这句话听进去,自顾自地分析起她和萧子律凑成一对儿是何等皆大欢喜,念叨着自己如何不想她嫁到百济去,又如何没看上那天那个高崎。
长生忍无可忍,被他念叨得头都痛了,只得打断他的美好幻想,连哄带劝地把他送了出去。而后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地踱步,觉得整件事情愈发让人难以理解。萧子律发疯也就罢了,萧大人和自己亲爹怎么也跟着一起疯?
梳理不清头绪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赵怀璧对自己说的一番话,长生不由得心里一惊,难道……他来真的?
正在她为这一揣测暗自心惊时,长沙王突然又折返回来,递给她一张信笺,对她道:“方才人家子律没见着你,还特地给你留了封信呢,这孩子,多好的心。”说完又一边感慨着,一边感动不已地走了。
思绪被打断的长生抽搐着嘴角,隔着衣袖捏住信笺,拎到眼前,反反复复检查了好几遍,确定没有什么蹊跷之后才打开来看。
原来虽然是萧子律交给她的,写信的人却是赵怀璧。信中内容大概是说,自己马上就要出征了,皇帝为大军设宴践行那天,希望她能到场。
以二人的交情和赵怀璧的性格来看,说出这句话是合情合理的。但是因为中间多了萧子律这一层关系,便让她平白多出了某种别有用心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