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但是突然爆发了外交危机(第8/11页)
“臣也没办法,总要等人证、物证都凑齐了,一举反攻,不留任何反手的余地才好。”萧子律笑眯眯的,道,“能像某些人似的,空手套白狼,到处都是漏洞。不过还是要多谢公主,帮臣争取了三天时日,臣才赶得及。”
长生讪笑着,无言以对,半晌才嘟囔一句:“不必客气,我这也是受人之托。”
“义符吧?”萧子律点点头,表示理解。
长生也跟着点点头,点完突然反应过来哪里不对,惊讶地问:“咦,你怎么知道?”
“臣的主要精力都放在调查死去的‘王先’的真实身份上了,能够找到真正的王先,当庭对质,多亏义符去了趟泥台县。”萧子律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长生心中感到无比欣慰,看来这一功劳,义符哥哥是领定了。她再三叮嘱萧子律不要把刘义符参与其中的事儿拿出去乱说之后,她又不免好奇:“对了,那个魏国人,你是怎么给人家洗脑,让他帮你说话的?”
“简单。绑了他家老小而已。”萧子律语气平淡,说得好像请人家全家吃了顿饭一样轻松。
“……算你狠,就不怕人家议论你不择手段?”长生哭笑不得。
萧子律转头看她,用一副教育的口吻道:“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在小人面前还要拘泥于章法礼教,吃亏的只能是自己,懂了吗,公主?”
长生听得一愣一愣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懂了。”
“嗯,孺子可教。”萧子律玩味地感叹着,抬手在她肩头拍了一下。
长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好像又被他占了便宜,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快走几步,丢下句:“那也不会跟你学坏。”便愤愤不平地与他拉开了距离。
萧子律此番找来人证、物证,给予魏人重重一击,尽管魏人说什么也不肯承认整个事件都是他们一手策划的阴谋,但是重重疑点令他们原来的说辞也无法再说服世人。
魏国人在道德制高点上站不住脚了,联合使团也随之分崩离析。
皇帝趁机大度地表态,对于被魏国蒙蔽的诸国不予责怪,愿重修旧好。
魏国使臣占不到便宜,在一片声讨中领着被萧子律绑来的官吏灰溜溜地回国了。为表歉意,萧子律还装模作样地赔了那县令不少银两,并慈眉善目地安慰了哆哆嗦嗦的他一句,早就把他的家人放了。
此番危机算不上圆满解决,但总算没让魏人奸计得逞。皇帝论功行赏,要嘉奖长生和萧子律,人却都不领情。萧子律只说自己做了为人臣子分内之事,不敢要奖赏。
长生却道并不是自己的功劳,也不敢邀功,背地里将刘义符一直在暗中奔走一事对皇帝说了,叹道:“义符哥哥在这件事上帮了不少忙,有这番牵挂家国社稷的心思,却只能在王府做井底之蛙,未免太可怜。陛下若真有心嘉奖的话,恳请免他流放之苦,明旨召他回京,还他自由吧。”
皇帝听完,把玩着扳指,沉思了很久很久,又咳了一通。
长生以为他是生气了,忙上前帮忙拍背,道:“伯伯……”
皇帝拍拍她的手,叹息一声:“你说得对,毕竟是一家人。其实阿容走之后,朕就有这种想法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你这就回去告诉你爹吧,不用看着他了,允他自由行走,想留在建康就留在建康,不想留就爱去哪儿去哪儿。”
“是。”长生欢喜地应着,亲自在旁帮忙研墨,看着他写下了刘义符查明魏人奸计有功、免于流放的诏书,才回家。
一进门,她便欢快得像只回归的候鸟,飞舞着裙裾上的丝带,跑到刘义符的院中,一把拉住正在浇花的他,兴奋道:“准了,准了,皇帝伯伯准你自由出入王府,光明正大地留在建康,从此不必再偷偷摸摸地藏在我的马车里出去了。”
刘义符倒是比她平静多了,笑着对她颔首道:“如此便好,此事多亏妹妹相助,为兄还不知要如何答谢。”
“哪里哪里。”长生客气道,“我也没帮什么忙。”说完摆摆手,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来,托腮看他淡定自若地继续浇花,问道:“那么,你有什么打算呢,留在王府还是……”
刘义符挽起素白长袖,慢条斯理地俯身摆弄着面前的一株月季,摇摇头:“暂时还没想那么多。”
长生这才发现,小院的花圃里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栽满了月季,清一色刺目的火红。而一袭缟素的他,在这片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愈发苍白。
他说话的时候明显有些心不在焉。长生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带刺的花茎上划破了手指,忙上前关心,并递过自己的帕子。
刘义符却用嘴唇吮去指腹上的血珠,笑道:“没事,自打种月季以来都习惯了。”说着给她看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