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12/14页)
张炯疯了一般地寻找颜铭,常常在表演团表演时他就出现在台下,有一次就闯到后台,来和颜铭说话,颜铭因在后台便壮了胆斥责他,张炯愤怒起来就抽了她一个耳光,骂道:“你走着瞧吧,我要看上的人谁也别想再娶,除非你老死不嫁人!”颜铭到了这一步,只得把事情的经过说给夜郎。夜郎当下把一把菜刀揣在怀里,要去找张炯,颜铭一把抱住,流着泪说:“我不给你说是嫌你好冲动,我已经把事情没处理好,你难道再要惹出乱子吗?他张炯就是再大的街痞流氓,他总不敢把我杀了剐了,我要去表演,晚上你来接我就是了。”夜郎终没有去找,却以后出门腰里系一条铁链子腰带,又从宽哥那里哄说自己早出晚归不安全,借了一把防身的BS一2微型电警棒让颜铭装在背包里。
颜铭有了电警棒,自己给自己壮了胆,几次表演完也没让夜郎接她。一日中午,她去街上排队买羊排骨,又瞧见旁边有卖乌鸡的,一心想乌鸡汤是大补,便过去问价钱,不想鸡摊后的门面房里,正坐了喝茶的张炯,她忙不买了乌鸡,低了头藏在买排骨的人的背后,但张炯还是发觉了她。她只好跟他走到一座楼的侧边,张炯说:“颜铭,我真的爱你爱疯了,夜夜都叫着你手淫,若是要孩子,我也是糟踏了几个了!”颜铭说:“流氓!”掉头就走。张炯一把扯过了她,吼道:“我没说完你就走?!”颜铭说:“你要怎么样,你个臭流氓!”张炯一脚便把颜铭踢倒在地上,倒在地上了,颜铭才记起背包里装有电警棒,但肋条疼得她爬不起来。周围的人立即围上来,叫喊为什么打人?张炯吼道:“谁也不要管,她是我老婆,我怎么教训她是我的事!”上去又揪了颜铭的头发。恰好阿蝉也出来买发卡,一下楼瞧见有人打颜铭,跑近来要帮忙,跑近了又不敢动手,返身飞也似的跑上楼喊夜郎。夜郎一时紧急,随手抄了一根拖把下来,和张炯就打在一起。夜郎力气大,又在火头上,一拖把打在张炯的肩上,张炯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上,夜郎扑上去再打第二下,张炯爬起来就跑,众人一声喊地往前撵,那厮竞横穿了马路,抢先一步跃过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嘎喇一声急刹车,骂道:“寻死呀,寻死呀!”张炯翻过路中间的隔离栅栏,挡了另一辆出租车逃跑了。
夜郎返身回来看颜铭,颜铭靠了树坐着,泪水汪汪。扶着上了楼,解衣看时,左肋部一大片紫红,手已不敢去摸。夜郎担心肋骨断裂,陪颜铭去医院检查,整整忙活了两个小时,医生让颜铭在候诊椅上休息了,叫夜郎进去,说:“还好,还好,那一脚是踢在肋子上的,如果再往下低一点,孩子就保不住了。”夜郎说:“什么孩子?她是二十多岁的大人了。”医生说:“你倒幽默!”夜郎才醒悟是怎么回事,再没敢多言,退出来搀了颜铭往回走,虽然竭力地要心平气和,仍控制不住,问道:“你感觉怎么样?”颜铭说:“好多了。”夜郎说:“你瞒我什么了。”颜铭说:“我怕你又往别处想,所以没及时告诉你,今日你也看见了,就是那个流氓样。”夜郎说:“我不是说这个,还有哩。”颜铭说:“还有什么?”夜郎心里悲哀起来,说:“没有了也好。”路过一家饭店,就进去买了一包红糖。夜郎这时细细地打量着颜铭,颜铭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变化,腰肢依旧苗条,便怀疑起医生的诊断了。但他还是说:“医生嘱咐了,明日让你去妇科检查的。”颜铭说:“我也想去检查的。”夜郎说:“也想去的?得了什么病了?”颜铭说:
“女人的事。”夜郎心里又沉起来。两人到家,颜铭和阿蝉做煎饼,夜郎吃了半碗就饱了。
第二天,颜铭去医院了,夜郎哪儿也没有去,就在家里等消息,心里乱得如麻。他想,如果再做妇科检查是真的怀孕,这孩子是谁的呢?他是和颜铭有那么三四次,可除了第一次,后边的都是排在体外的,那惟独的一次就那么准吗?既就是那一次就应了,颜铭怎么没有给他说过???是谁呢,是时装表演团的某某?似乎不可能。是那个小老板还是张灼?张灼敢在人多广众之前如此打她,口口声声颜铭是他的老婆,莫非是他?颜铭厌恶他,多半是颜铭并没有与他主动过什么,是那贼东西强暴过她吗?
直到了中午,颜铭回来,一见夜郎的面就哭起来了,说:“医生说我怀孕了,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我就怀孕了?!”夜郎说:“是吗?——昨天医生就告诉我你是怀孕了。”颜铭说:“那你怎么不说明?”夜郎说:“我是要听你说哩。”颜铭说:“可我丝毫没有感觉,几个月没有来月经,我还以为是患了什么病了??怎么我就怀孕了,这个时候怎么能怀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