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孤儿院(第9/9页)

我接下袋子,没想到是冰冷的,一失手就掉地上了。老板弯腰去捡,假臂荡来荡去,当他再次递交给我时,我把背包拉开,让他把塑料袋直接放进去。

他看着我拉上背包的拉链。终于,这个老板对我说道:“我只知道,他跌倒了。”

“在哪儿?”

“酒吧门外。他们把那两个孩子送来后的那几晚。在他们死之前。”

“护士们在吗?他们花了很久去救他了吗?”

老板摇摇头。“也没太久,”他说,“没花太多时间。一开始他们大概以为他是喝醉了。但我告诉他们,他没喝酒,他只点水喝。”

“水?他是一个人吗?”

酒吧老板抹了抹蒙在太阳穴的细密汗珠,说:“这个我说不好。应该是吧。”

“高个子男人,”我问,“戴眼镜,戴帽子,穿外套。你记不记得他和什么人坐在一起吗?”

“记不得了。”

“是不是和一个年轻人?”

他摇摇头。

“他们有可能在争论。”我说。

“这个贫民窟里都是退伍老兵,你以为他们整天干什么?”

楼下的冰库里,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发出咣当一声。

“听着,”老板说,“拥来一大帮我不认识的人─护士、助手、两个医生,还有把孩子们从田里送来的乡民。自打战争结束后我就没见过这地方有那么多人。那天下午,好像整个村子的人都挤到酒吧来了。我只知道那个老人倒下了。我几乎没记住他,更别说他和什么人在一起了。”接着,他又说道:“大夫,我也不会挨家挨户去打听,去问有没有人见过他。不能用你们那边的口音。”

我背起背包。“你最好签个字。”他说着,到处寻摸纸笔。没有所谓的表格或文件,他把一张盐水溶剂的发票翻过来,递给我一支笔,看着我写下名字:纳塔利娅·斯特凡诺维奇。我写得很慢,希望他能从名字中了解我和死者的关系。但他的目光告诉我,他早就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