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第14/21页)
而这,又和真实世界的历史如此相似:“然后,就像是现在,黑暗渐渐浓重,伟迹也已成就,而这一切都不会白费。”
你知道,这既不是乐观主义(这是最后的战役,之后是永世的美好),也不是悲观主义(这是最后的战役,之后世界就要终结)。黑暗,来了还来,它永远不会彻底地胜利,亦不会彻底地被打败。
你真诚的,C.S.路易斯
1958年9月11日
连窑
海廷顿石场
牛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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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马丁:
谢谢你的信,并最热烈地祝贺你和米里亚姆和好。也祝贺你成功地逃脱了西塞罗,在我心里,他是世界上自古以来最枯燥的作者(也许,仅次于约翰逊,安德鲁斯和沃德夫人)。看来你选了广泛的课程,我觉得也许太广泛了。所有学校,无论英国还是美国,都应教更少的学科,并教得更好。
我们都很好。爱,给所有人。
你的,C.S.路易斯
1958年9月29日
连窑
海廷顿石场
牛津
63
亲爱的马丁:
很遗憾听到米里亚姆患了肾炎。请向她以及所有人转告我的同情。听上去,你们和拉丁文老师处得很好,让他打开天窗说亮话——尤其是当你不想让他问你们太别扭的问题时。这种游戏我们都曾经玩过。但要注意那个给你们高分的数学老师。给你们高分现在可能是一件好事,但却可能在以后让你们失望,因为你们总要面对现实。一些美国大学的老师告诉过我,大多数新生毕业的学校的标准往往太低,导致这些学生的能力要远低于他们自己以为的。这意味着,在他们不得不被告知他们真实能力的时候,他们往往失去信心(也会失去好脾气)。
你的,C.S.路易斯
1958年11月23日
抹大拉学院
剑桥
64
亲爱的马丁:
我真不知道你们一家是如此与众不同!“一窝唱着歌儿的鸟儿”。
为你们加油!
五音步诗行的结构是:
在“鸟儿”中,最后的—总是一个字。就是说,结尾会是或者。我举一个英文中的例子:克里斯托弗很不情愿地吃着烤牛排;他更喜欢炸的。(Christoper eats grill'd steaks gloomily;fried he prefers.)
是的,不通过翻译而去理解是个人阅读的方法。考试的时候可帮不上忙。但是翻译也可以是非常有趣的:要看如何一方面使用最自然完美的英语,一方面又贴近拉丁文的原意。
替我谢谢米里亚姆,她的画可爱极了。
《惊遇喜乐》在维文学校之后的内容可能就变得没趣了(我当然不会知道什么是没趣),但那绝不是因为我写得没兴致了。
如果你以后成为一个文学评论家,记住这点:总是评论作品本身是怎样的。但如果你开始解释为什么这部作品会成为这个样子(也就是说你开始发明作品的写作史),你将几乎总是错的。
爱,给所有人。
你的,C.S.路易斯
1959年1月3日
连窑
海廷顿石场
牛津
65
亲爱的马丁:
谢谢你15日的信。你没有告诉我你妹妹怎样了,记得下次写信的时候告诉我。我觉得你设想的格律对于庄重的维吉尔六步诗来说太过于闹腾与滑稽了。
就你所处的阶段而言,我会这么摆置这些字:
一盎司的黄油,外加一镑的芝士,
埃涅阿斯回答时,似往常般带着口吃。
我想用亚历山大十二音来写“埃涅阿斯”,但却不采用传统法语那种在中间的停顿。这会令它们读来非常像维吉尔的东西:中间读起来似散文,而每行的最后又各有章法。
我没法给你关于圣迈克或者多伦多的内情。今天是个春天的好天气(受难节),而每年的受难节天气都很好。
爱,给所有人。
你的,C.S.路易斯
1959年3月27日
连窑
海廷顿石场、牛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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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琼:
哈!
关于复活节的文章颇让人觉得后生可畏:句子清楚、有力,也不杂乱。你可以成为一个不错的散文作者。至于你想表达的内容,我认为你在最后有一点儿夸张了。我需要的一切都在我的灵魂之中?才怪!如果是这样的话,灵魂里就必得有很多很多的美德,还得有很多很多的智慧,但我或者任何人都不可能会有。我所需的,只有很少一部分现存在于我的灵魂之中。我的意思是,哪怕是那些本来就属于灵魂的东西,比如谦卑与诚实,我的灵魂中也很少。而灵魂显然也不包含很多别的我此刻所需要的东西:比如说寄这封信要用的邮票。永远都不要夸张,也永远不要说多于你真想说的。
“梦”,是两首诗里比较好的一首,主要是因为那句“梦想围绕太阳旋转”。诚实地讲,我不觉得别的诗句值得被出版。我亲爱的,你知道写自由体诗歌只会对你有害。当你写了10年的严格的律体诗以后,才可以写自由体。而现在,那只会鼓励你写些散文,而水平却反比不上你平常写的那些,然后让你把那散文打印成诗句的样子。请原谅我的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