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蓝色信封(第2/4页)

“可我没有莫斯科户口!”

“户口我们也可以办理。”

“得了吧,斯捷潘·特洛菲梅奇!”她拿着从床底下取出来的开了瓶的伏特加呆住了。

“您怎么,茵娜,不相信共产党员的话?!”

“当然,我相信!”她笑逐颜开,把酒摆到了桌子上。“我们为您干一杯吧,斯捷潘·特洛菲梅奇!为了您这样的平易近人。可我曾害怕您……”

她给他和自己各倒了四分之三杯。

“谢谢,茵娜。”他和她碰了杯,干了,脸微微泛起了红晕,他没察觉,如何改称了《你》。“你是个有意思的人。我以前怎么……”

“嗨,您哪儿有时间呀?您肩负着报纸……您想我给您算算命吗?”

“那来吧,咱们冒一次险!”他笑了起来。

“这样……”她用纸牌算起了卦。“公家的房子……道路……成功……可就是在这里,您看,红桃K妨碍您,但这不会长久的。”

“这全都是胡扯,茵娜契卡。”他把手放在了牌上,制止了她性急的闲扯。

斯维特洛杰尔斯卡娅把牌扔到了一边,走到了镜子前,好确信,她一切正常。他也站了起来并观察着她在镜子中的影子。

“您这么看着,我感到难为情。”

“我也是。”他简单地回答道,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走到了他面前,紧紧地靠着他,于是他透过上衣感觉到了她的乳尖。茵娜比他高半头,但她这时微微弯下了膝盖。他们看着对方的眼睛。

“先干什么?”她问道。“打字机,还是……”

“还是?……”

“还是——我?”

“听凭你的吩咐。女人的话就是法律……”

“那我们再喝点。”

他们又各自喝了半杯酒。

“现在,既然您是男人,亲亲我。不然我对您感到拘束。”

接下来的事情亚古博夫的回忆是片断性的。大概快十二点钟时茵娜从床上起来了,拿来了吉他,并坐在他的肚子上给他唱民间歌谣,而他有时跟着唱。然后他们起来把剩下的伏特加喝完了。他从她的手里拿过吉他,放在了地板上,让茵娜坐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你是非同寻常的女人。我甚至没想过,有这样的女人存在。”

女房东早晨叫醒了他们。这时亚古博夫才发现,居住条件比他昨天的印象更差。根本就没有浴缸。老太婆在厨房把椅子拼起来睡足了一觉,并要求为如此的不便付双倍的价钱——六个卢布。

“茵娜·阿布拉莫芙娜,”他临走前说道,“我们之间的事没发生过。我希望,您能明白?”

“我守口如瓶。”她简单地回答道。

途中他在理发馆刮了胡子。他害怕,茵娜早晨会突然想到他办公室来,所以吩咐洛科特科娃不要放任何人进来。亚古博夫回想着夜里的个别细节。她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竟然感到幸福。人们说得对:应该爱幸福的女人。当然,并且是不多嘴的。

喝完茶后,亚古博夫挪开了杯子并打开了装着文件的夹子。安娜·谢苗诺芙娜走了进来,于是他皱起了眉头。

“对不起。卡申在外面请求接见。他说,有紧急的事要说。放他进来吗?”

“不得不放进来,有什么办法……”

昨天半夜时斯维特洛杰尔斯卡娅吻着斯捷潘·特罗菲莫维奇,突然说道:

“可编辑部不是所有男人都像您这样是真正的。就说卡申吧……”

“卡申怎么样?”

“他锁住了办公室的门。我说:‘鱼在看着,不好意思!’然后我自己跑向门口。可门被砌死了,而且砌得锁打不开。他说:‘就让鱼看着好了,随它们看!’他脱光了我却什么也不能。我想:咬他一口好让他兴奋起来。他只是喊了一句:‘哎哟,痛!’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免得喊出来。我把他浑身都咬伤了,但是一点结果也没有。”

“一点也没有吗?”亚古博夫哈哈大笑起来。“这是因为他在执行公务。”

“您好!预祝您节日快乐!”

瓦连京打断了亚古博夫的思路,精神饱满地来到了办公室并坐在了靠近一些的椅子上,准备报告紧急消息并期待看到对方对消息的反应。

“什么事,瓦里亚?现在没时间……”

“对不起,斯捷潘·特洛菲梅奇!我简明扼要,说最紧急的……信函部的希洛特金娜服毒自杀了。”

“怎么会?!”

“就这样:她服了大量的安眠药。夜里昏迷不醒地被送到了斯科里弗索夫斯基医院。我打过电话了,问了情况:已经洗过胃了,在输血。接上了人工肾——她父亲,您自己知道是谁?嗯,惊动了医务人员。据说,她会活下来。”

“她进入市委的名单了吗?”

“这我也弄清了。没有。医院把她登记成了大学生。那里没提到《劳动真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