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行骗欧洲(第7/11页)

拉伐利亚老爹在我这里接了许多业务。我让他帮我重新制作了一张新的泛美航空身份卡,比我原来那张骗骗人的可逼真多了。在这之前,一名真正的泛美航空飞行员不小心把他的身份卡掉在了温莎酒店的酒吧里。“我来还给他。”我对酒吧侍者说。我后来的确寄给他了,由泛美航空的纽约办事处转交,但在此之前,我已经让拉伐利亚老爹仿制了一张,然后在上面换上了我自己的假名、假冒的头衔以及我的照片。

我曾经对拉伐利亚一家说,我是泛美航空驻巴黎的特别代表,为公司做一些公关上的事情。然而,在我认识莫妮克的一月后,我告诉她,我将作为待命飞行员,不得不重新回到飞行状态,随后我便搭了一架飞机飞往纽约。我在星期二中午之前一抵达纽约,就立刻赶到最近的一家大通曼哈顿银行分行,在那里我购买了一张1200美元的现金支票,汇款人是“罗杰・D・威廉”,收款人是“弗兰克・W・威廉”。

当天我就搭飞机赶回巴黎,这次住在了乔治五世酒店。一进房间,我立刻修改起支票上的联邦储备区号码,如此一来,支票被兑现后就会被送去旧金山或者洛杉矶。

然后我把支票拿给拉伐利亚老爹。“我需要三百张这样的支票。”我说。

我以为他肯定会对复制这种东西提出质疑,因为这一看就知道是汇票,但是他没有。我后来才知道,他在帮我干活的时候,从来就不明白他印的到底是什么,只是一味地相信我的诚实正直。

在这三百张和原件一模一样的复制品到手后,第二天我就飞回纽约。大通曼哈顿银行仅在纽约市区就有一百一十二家支行。我用了三天的时间拜访了其中的六十家,给每家各发出一张复制品。每次银行都只是例行公事般草草地问我几句话,只有一次略为认真。

“先生,我知道这是张大通银行的支票,但它不是在我们支行开出的,”她充满歉意地说,“我必须得打个电话到开票行。你能稍等片刻吗?”

“当然,你去打吧。”我轻松地说。

她打电话的地方我耳朵能够听得到。电话内容都不出我所料。“你好,我是皇后区支行的珍妮丝,我这里有张现金支票‘023685’,你能告诉我是开给谁的,金额多少,还有现在的状态吗?”她等了一下,然后看起来是在重复对方告诉她的信息,“弗兰克・W・威廉,1200美元,一月五日,目前尚未偿付。一定是这个没错。非常感谢。”

“对不起,先生。”她一边说,一边微笑着点出现金。

“没关系,”我说,“你用不着为你的恪尽职守道歉。”我真心这么觉得,但那个姑娘听到后却像是被针扎了一下。银行就该雇用像她这种类型的。她挽救了大通银行的大量资金。我本来打算光顾至少一百家大通银行的支行,但在她打了那个电话后,我立即停止了这个把戏。

我心想,如果再有电话打去开票行取证的话,我可承受不了。我知道老天眷顾我,即便如此,我也不敢冒这个风险,万一再碰到个出纳要查证支票,而接电话的还是上次那个簿记员怎么办。

纽约让我局促不安。我再次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远走异国他乡,可是我决定不了,究竟是返回巴黎找莫妮克,还是另外去开辟一个新鲜刺激的地方。

当我正在脑中和自己作斗争的时候,我飞到了波士顿,在那里,我被投入监狱,又抢了银行。前者让我震骇不已,就像一次意外怀孕。后者则是由一种无法抗拒的冲动所引发的。

我去波士顿纯粹是为了逃离纽约。我以为,波士顿就像东海岸其他地方一样,是个很不错的启程港,同时那里还有很多银行。抵达波士顿后,我把行李存放在机场的出租柜里,并把柜子钥匙放在我的身份证件的卡夹中,然后去了几家银行,用几张泛美支票的复制品交换货真价实的现金。我在傍晚回到机场,打算尽快赶上一个国际航班。在这次对波士顿惨无人道的突袭中,我一共搜刮了五千多美元,我把其中的4800美元藏进行李包里,然后就去查询那天晚上有哪些国际航班。

但直到深夜我才有机会查到我要的信息。正当我转身离开出租柜时,碰上了一个漂亮的阿勒格尼航空的空姐,她是在我初出茅庐,刚开始冒充飞行员时认识的。

“弗兰克!真是太令人惊讶了!”她大叫起来。自然,我们只好叙叙旧了。于是,到了晚上十一时点我才回到机场,我决定先去迈阿密,到那里后再转机搭乘国际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