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第7/8页)
吴晓在走廊上打电话:“……是吗!是今天吗,好好好,我马上到,在哪儿,在月光夜总会?”
他挂了电话,匆匆跑回自己的房间。
吴长天陪梅启良等往客厅走,见到吴晓问:“你干什么去,过来陪梅叔叔跳跳舞吧。”
吴晓跑回房间拿了自己的背包,又拿了他的一直落在家里的手持电话,匆匆出来向外跑去,说:“我有急事,给我们拍MTV的导演要看我们演出,我都来不及了。梅叔叔再见。”他匆匆跑了。
吴长天在他身后问:“要不要给你派辆车?”
吴晓又跑回来:“有车吗?”
吴长天对李大功说:“让小石送他一下吧。”
李大功和吴晓走了。
吴长天在他身后问了一句:“晚上你回来吗?”
吴晓的声音已经走远:“看情况。”
吴长天、郑百祥继续陪梅启良往客厅去。
梅启良笑着说:“怎么,跟儿子和好啦?”
吴长天也笑笑,自嘲地说道:“我这个人,能带千军万马,管不了自己的儿子,教子无方啊。过几天我让他给颜玉认错去。哎,今天怎么没叫颜玉一起来,她不是还在北京吗。”
梅启良淡淡地摇了下头,不做回答。吴长天也就不再多问。转移话题说:“你一个人来也好,今天大功还从我们下面企业找来两位女同志,准备陪你好好跳跳舞的,听说老梅的交谊舞够专业水平了。”
梅启良:“又是谣言,这有好几年没怎么跳了。现在也不时兴跳舞了。”
郑百祥说:“跳舞这东西,没有过时这一说。”
客厅里。夜。
郑百祥打开音响,放出CD唱盘的舞曲,李大功领着两位女孩走进客厅,向梅启良介绍:“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梅先生。”
吴长天从那两位衣着时髦的少女身后走过来,李大功又向吴长天介绍。吴长天看了那两位女孩一眼,似觉面熟,原来是艾丽和阿欣。但吴长天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招呼郑百祥:“老郑,你陪梅副市长跳。”
梅启良:“真是好久不跳了。”
梅启良和郑百祥各找一位女孩搭档,随着音乐跳起来。
艾丽和阿欣的舞姿远不如梅启良和郑百祥,梅启良问:“怎么,你们年轻人应该经常跳舞嘛,怎么会跳不好啊。”
阿欣说:“我们很少跳这种舞。”
郑百祥:“现在年轻人都跳迪斯科、现代舞。谁还跳咱们这种是老派的舞。”
大家说笑着跳下去。
保姆送来饮料、果盘,吴长天对李大功说:“让保姆和司机都到前边休息去吧,这儿不要人服务了,我们自己来,这样梅副市长可以放松一点。”
李大功点头,和保姆耳语几句,保姆出去了。
楼前的门房里。夜。
郑百祥的司机正在看电视,见保姆进来,问:“完了吗?”
保姆:“早着呢,且走不了呢。”
客厅里。夜。
梅启良跳得出了汗,有些气喘吁吁,一曲终了,他下场说:“哎呀,年纪大了,真是跳不动了。我像她们这么大的时候,可以跳一夜。”
吴长天示意停了音乐:“梅副市长跳得确实不错,体力虽然不行,可姿势不减当年呀。休息一会儿吧。去书房喝喝茶。”
书房。夜。
梅启良、吴长天和郑百祥坐下来喝茶。
梅启良:“哎,这茶不错,是今年的新茶吗?”
吴长天:“对,今年新采的碧罗春。”
郑百祥:“梅副市长也是喝茶的高手,个中三昧,能品出好多讲究来。”
吴长天:“呆会儿我叫大功弄一点,梅副市长带到党校去喝。”
梅启良:“这次在党校学习,其中很重要的一个专题,就是研究国企改革的问题。我想什么时候抽点空,找你们这些在企业第一线的厂长经理聊聊,听听你们的看法。”
吴长天说:“国企改革最大的难点,依我看,就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业主。国企的业主是谁呢,是国家。国家只是一个概念,不是具体的个人。国家专职管理国有资产的部门,也只是一个机构,所以容易出云南红塔的褚时健这种典型。国家有关部门做为红塔的业主,怎么管褚时健的?他有那么大的功劳,为国家创造了那么大的财富,国家又给了他多少物质激励和奖赏?很少很少。那么好,你不奖赏他,他自己来。他弄了上亿元的一个小金库,非一日之功吧,谁又发现他了?谁又制约他监督他限制他了?国企的头头,恐怕不止一个褚时健吧。”
见吴长天略略有些激动,梅启良笑着帮他松弛:“怎么啦,你也想当褚时健?”
虽然是松弛的话,在吴长天和郑百祥此时的情态下,却说得针锋相对、剑拔弩张。
郑百祥正色道:“我们要当褚时健早当了,比他方便多了。去贪账上的钱,没有比这个更蠢的了。这次我们吴总亲自策划了一场战役,两个月内在股市上净赚了好几个亿。我们个人要是想捞点外快,自己悄悄注册一家公司或者让自己的子女进场跟庄,也是足以一夜暴富的,可这种事我们想都没想,挣的钱全是公司的。这并不是怕你们政府的那点监督,我们是信了吴总从曾国藩那里学来的‘自概’之论,自己管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