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时代 3 在爱与巧克力年代 10 我回到了恰帕斯,在明天农场过圣诞节;在可可园中被求婚,是我今生第二倒霉的事(第15/24页)

anyaschka66:LOL

win-win:等一下,你真的大笑出声了吗?

anyaschka66:我没有大笑出声。可能人们打出LOL的时候,并不会真的大笑吧。实际上,我现在正ROTEL呢。

win-win:这又是什么意思?

anyaschka66:下次见面的时候再告诉你。

win-win:什么时候见面啊?

anyaschka66:可能过不了多久。我之后几个月主要待在日本,不过也会飞到夜总会的其他分店去。我会在纳蒂进入麻省理工后的新生欢迎仪式上露个面。

win-win:有空的话叫我出来吧。我要祝贺你结婚,如果你和纳蒂需要搬大箱子或者别的什么行李的话,这里有个现成的劳力。anyaschka66:你说的那个劳力是谁啊?

win-win:LOL

anyaschka66:我得下线了,明天一早要结婚去了。

win-win:OMG

anyaschka66:瞧瞧你,把那些高端的缩略词用得多溜。

win-win:DDT YLRPANG IS IMY IHTYMYO IKIDHARBIDWAETHY ITIMSLY IDHMR

anyaschka66:你现在就是在瞎编了。

win-win:这些字母都有含义的,我保证。

anyaschka66:我一个也想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win-win:恭喜了,安妮。恭喜,我的老朋友。我是认真的。保重,平安。无论今后在我们的人生中发生什么事,让我们彼此允诺再也不会这么长时间不联系了。LOL

anyaschka66:我觉得你可能不该在这里用LOL,温。除非你最后那句话只不过是当笑话讲。

他肯定下线了,因为他没有回复。我也下线,上床睡觉了。

我能看到行李箱顶上插着那支孔雀翎。我觉得那羽毛的眼睛似乎在看着我,所以我爬下床,把孔雀翎插到了弯刀的鞘里面。

那天晚上我无法入眠。可能是时差的缘故。

大概是因为,时差的缘故吧。

16 我觉得自己是经过考量和评估,才作出决定的;我立马后悔了;我尽可能忽略后悔的情绪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才睡了不到一小时。我的脸肿了,视野模糊,双手冒汗,脑袋还一跳一跳地疼。

友治的一位女性员工帮我穿上婚服,那是件奶白色的丝质和服,裙摆和袖口绣着浅浅的樱花。我的头发长长了,可以盘起髻。金簪子插在髻上,簪头奇尖。我的脸被粉扑得很白,腮红上得很足,嘴唇被画得血红。最后,一顶相当重的丝质盖头把我蒙了起来。我觉得自己穿了一身戏服,不过可能所有的新娘子都这么觉得吧,无论婚礼周遭是什么环境都一样。

夹趾拖鞋把我的脚步收束得特别细碎,我踩着小碎步进入浴室,把身后的门关上了。我把和服拎起来,把弯刀掖进去。我觉得,情愿小心一点,也比后悔强。我照照镜子,然后把和服抻平。

我们是在神社里面举行婚礼的,大部分内容我都听不懂。别人让我点头,我就点头,适时说一声“是的”。我们就着陶瓷酒杯喝了清酒,一把曲调模糊的吉他为我们伴奏。我们用三根树枝完成了仪式动作,然后就礼成了。我估计,全程还不到半小时。

我看向我丈夫的眼睛。

“你觉得怎么样?”他低声问。

“我不敢相信我——我们竟然结婚了。”我几乎要晕倒了。他们把和服缠得太紧了,那布的重量压得我的弯刀直戳我大腿。

他哈哈一笑,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病恹恹了。

“你忽然看起来健康了很多。”我说。

“你是担心我会一直活下去吗?”

“友治,当然不是了。”我确实从来没有想过,万一他好起来我要怎么办。

我开始觉得身体相当不适。我想回纽约。我告诉我的“丈夫”我需要躺下来。他把我带到神社附近为新婚夫妇保留的房间里。

一雄跟着我们。他用日语问友治话。

“一雄问我是不是病了,”友治翻译道,“这一次,是安雅不舒服。”他乐呵呵地跟一雄说。

我和友治进入新人套房。我躺在床上,友治坐在旁边看着我。

我之前在想什么呢?我是怎么说服自己这么做是合情合理的?

我竟然嫁给了一个自己几乎不了解的男人。

我嫁给他了!

我也不能跟他离婚。

已成事实。这是我第一段婚姻生活的开始。

纳蒂和西奥,还有所有那些试着劝我别这么干的人,都是对的。

我喘不上气了。

“冷静点,”友治温和地说,“我会死的,就像我保证过的那样。”

我开始哭了:“我不想让你死。”

我还是喘不上气。

“我是不是该帮你把和服上的宽腰带解开?”他问。

我点头。他把我的和服解开了,我开始觉得好一些了。他躺在我身边,看着我,然后摸了摸我的脸。

“友治,你觉得我是个坏人吗?”

“怎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