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第7/13页)
我脑子里还在想山上的事,顺口说:不知道。
喜乐掏了掏,有新发现,看了一眼,又叫了出来:哇,银票啊,还有监银签过字的。两千两啊,我们有房子喽。
我说:不可能吧。
喜乐把银票在我眼前一亮,说:你看。然后拉着我就往当铺走。
我们路过一个客栈,一路劳顿,不得不休息,我和喜乐决定进去小睡,养好精神。
即刻入睡,到天色微黑,我们从客栈出发去往当铺。
到了当铺我们发现,它已经被洗劫了,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只有老板和那画画的在那里不知所措。
喜乐忙问:我们的东西呢?
老板挠头说:都没了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喜乐问:连那画也没有了吗?
老板摇摇头,不言语。
喜乐说:赔我们。
老板哭道:我什么都赔进去了,客人要东西我都没有,银两也都给抢了,我拿什么赔啊?
喜乐说:好,那至少赔我们一幅画。
老板说:好,你也是通情达理的人。这帮人那!
我问:你的店怎么了?
老板说:武当来报复少林,顺便把我店给抢了。
我说:什么,武当?武当的势力怎么能和少林抗衡?
老板说:是啊,可能是武当来报复我,顺便把少林给抢了。
我说:情况怎么样,是不是武当连寺门都没进去啊?
老板说:不知道,你没看官兵都把守着上寺庙的路啊。不过人心惶惶,听说情况不好,少林好像被满门屠了。
我和喜乐同时惊讶道:怎么可能?
老板说:大家都这么说。武当那天去了多少人就下山了多少人,剑上都是血。
我和喜乐听完马上冲了出去。到了山脚,依然被官兵拦住。
我说:让我进去看看。
官兵说:哦,我们去请示了,你看,刚回来,说,要带上你的法号牌再请示一趟。
我刚要发作,喜乐拉着我直往山上跑。官兵追来,我停下大喊:我是这里武功最高的弟子,你们谁敢过来,我杀了谁来喂我的宝剑。
说完,我试图抽出剑,可那剑太钝了,抽了半天抽不出来,感觉都已经锈在里头了。但是我持剑欲抽的模样震撼了大家,官兵居然都停步了。
我和喜乐大步上山,一路越走心越紧,还似乎闻到了空气里鲜血的味道。
到了寺前,我和喜乐不由怔住,因为寺门已经不在,被炸开一个大洞。
我们跨进洞里,顿时觉得不能呼吸,里面全是少林弟子的尸体,整整几千人,看样子一个都没留下。
我心中已经茫然得没有想法,把剑丢在地上,在茫茫尸体中寻找师父和方丈,方丈可以确定不在里面,可能是被俘走,因方丈毕竟衣着鲜艳,一眼就能看出来。师父和师哥就难找了。我一具一具地找,所有死者都面目全非,理应是先被毒死然后遭到毁尸,而且一些已经开始微腐,一翻动嘴角就流出黑色的血液。
我回想,师父是一个很大程度上说话故弄玄虚的人,否则也当不了师父。不管他对别人如何,他始终对我很好,一切都是为我能变得更强壮和快速,他经常给我开小灶,似乎也从来不把我当做少林的人,我甚至可以不用天天诵经。师父说:你心中不信,行而无行。导致以后我有什么不喜欢的事情就假装不信。但有些事情是不能分相信和不相信的,因它是一件具体的事,比如扫地。师父说我是特殊的,并说,如果在危难时候,我的力量可以保全少林,那就要念到旧情。而肯定的是,我是不能信佛的,可能是传说中又有什么添油加醋的东西。少林和佛教,虽然是不可分开的,但是始终他们不是一个名字,既然是两个叫法,所以,无论如何,我是从少林出去的。从小师父就告诉我一些道理,导致我觉得,道理这个东西,其实是没有道理的,任何一句话都是道理,如果你一味要道理的话。我只能回想师父以前说过的话,很多恐怕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而他的相貌一直很和蔼,似乎要做少林里德高望重的人首先要长相和蔼,倘若小时候就觉得面目狰狞,无论有一颗多么善良的心,加入少林也没法做长老。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面目不和蔼的都去了别的帮派。而少林之所以能延续几朝,可能和大家都面目太和蔼了有关系,试问有多少人心狠手辣到可以向自己的爷爷动手?而师父着实很奇怪,他在我心中的印象永远介于爷爷和爸爸之间。真不知道那是什么。
而师哥释空,几乎从小就和我待遇相同。有传说他是太子,只是他妈老受到皇后迫害,所以把他偷偷送出来养。等养大了,再送回去,看时机成熟,还能做成皇帝。我想,这是不可能的,可能的只是师父为了说明我们为什么有点特殊编造的一个借口,让广大弟子服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