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被俘(第5/9页)
他从事遥控无人飞机的工作已有十年之久,这架寇迪一九叁他已操作了六十一次,可算本战区的最高纪录。
寇迪一九叁有着显赫的祖先。它的制造者是加利福尼亚圣地牙哥的铁勒达因-雷恩公司。这家公司曾经制造过查尔斯。林白所驾驶的圣路易精神号,但在航空史中它从未因此而发过财。它接受一个又一个的小合同,挣扎着支撑公司的业务,最後终於藉着制造靶机获得比较稳定的经济来源。战斗机需要进行射击演习,火蜂二号靶机最初就是为此目的而设计制造的。它是一种小型喷射机,其使命就是在战斗机飞行员的手中光荣牺牲,除非这位上士不愿意看到这种结果。他是位靶机遥控员,他的工作就是以巧妙的技术操纵靶机,使之避开那些自负的战斗机驾驶员所发射的飞弹,让他们无法击中以教训他们。事实上,那些战斗机飞行员尽管根据空军的守则,在他们每次没有击中目标时都要给这位靶机遥控员买酒喝,但同时他们又在背後骂他搞鬼。几年前,有人发现到,如果火蜂二号靶机难以被自己的人击中,那麽在执行比每年一度的神射手竞赛(全国空军射击比赛)更重要的任务时,它也不会轻易被敌人击中。那对执行低空侦察任务的机组人员来说,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寇迪一九叁的发动机在全速转动,由於它是悬吊在母机的支架上,实际上倒给母机增加了几哩的飞行速度。上士看了它最後一眼,然後把目光转到自己的仪器上面。在机翼的左前方印有六十一个很小的伞形标志,如果这几天他仍然如此幸运的话,这种标志就会增加到六十二个。尽管他不清楚这次任务的确切性质,但单单为了赢得这次竞赛,也使他有足够的理由,以谨慎的态度为目前的行动把自己的飞机准备得完美无缺。
“小心,宝贝!”上士看到寇迪一九叁已经脱离母机飞行,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
莎拉准备了一顿清淡的晚饭。凯利尚未打开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他走进屋内看到罗森在客厅。“帕姆在哪?”“我们让她吃了一点药,”山姆回答说:“她现在应该在睡觉。”
“她在睡觉。”莎拉证实。她穿过客厅朝厨房走去:“我才看过。可怜的人儿,她太累、有很久没睡觉了。现在药力在她身上发挥作用了。”
“可是,如果她一直在服用安眠药……”
“约翰,人体对药物有一种奇怪的反应,”山姆解释说:“它可以抵消或试图抵消这些药力,同时又变得依赖於这种药力。短期内她的最大问题还是在睡眠。”
“还有点其他问题,”莎拉报告:“她非常害怕,对某种事情心存恐惧,但她不愿意说出来。”莎拉停顿了片刻,最後决定应该让凯利知道,便接着说:“约翰,她被糟蹋过,我没有细问,是过去的事,有人曾粗暴地对待她。”
“什麽?”凯利从沙发上抬起头:“说什麽?”“我说,她曾经遭受过性强暴。”莎拉的语调中充满专业式的冷静,掩盖了她真实的情感。
“是说她被强奸过?”凯利低声问,手臂上的肌肉变得紧张起来。莎拉点点头,不能再掩饰自己的愤怒。“可以肯定,而且不止一次。她的背部和臀部也有被毒打的痕迹。
“我没有注意到。”
“你不是医生,”莎拉指出:“你们是怎麽相遇的?”
凯利告诉了她,同时想起了帕姆的眼神,现在终於了解为何有那种神情。他当时怎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呢?还有很多事情,他也没有注意到。凯利对自己感到恼怒。
“所以,她企图逃跑……我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让她染上吸毒的?”莎拉问道:“这个人可真坏,会是什麽人呢?”
“是说,有人糟蹋了她,又让她吸毒?”凯利问道:“可是为什麽?”“凯利,请不要责怪她……可是,她可能当过妓女。皮条客都是用这种方式控制女孩子的。”莎拉,罗森不愿意说这些,可是这是实情,凯利必须知道。“她年轻、漂亮,从一个环境不好的家庭逃出来。身心被践踏,营养不良,各种情况都说明有这种可能性。”
凯利低头凝视着地面。“可是,她不像那种人,我不懂。”但是,他内心知道,回想他们的接触,从某方面说,他是明白的。她靠在他身上的样子,贴近他的方式,那中间有多少是故作姿态?又有多少是真实的感情呢?这是一个他不想面对的问题。
现在应该怎麽办?按理智行事?还是服从感情的驱使?理智和感情会把他引向何方?
“她在挣扎,在回头,约翰!她已经有了勇气。”莎拉在凯利对面坐下:“她在这条路上已经挣扎了四年的时间,她在做什麽,我们不知道,但她身上有一种不愿意沈沦的精神,一种永不退却的决心。但她不能孤军作战,她需要你。现在我想提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