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后妃的「责任」和禁忌(第7/8页)

同治帝继位后,一直由两宫垂帘听政,小皇帝在上书房读书,也乐得其所。直到同治十一年九月十五日,载淳与翰林院侍讲崇绮之女阿鲁特氏举行大婚礼,此时载淳已17岁了,这次娶进一位皇后和4位妃嫔,他一生共5位后妃。

婚后不久,同治十二年(1873年)正月,载淳亲政。虽为亲政,但事事受制于两宫太后。无所事事的他,便想和自己钟爱的皇后共叙爱情,享受欢乐,同样遭到母后干涉,并强其移爱于慧妃。同治帝一怒之下,便独宿乾清宫。

然而,即使独宿,也有与后妃同房的时候,怎么会都没有怀上孩子呢?很有可能是另有隐情。于是,清季稗史中推测,同治帝应该有以下嫌疑:

首先是受翰林院侍读王庆祺的误导,渐近花心。王庆祺擅长谄媚,又风流成性,颇好冶游,是寻花问柳的高手。早在同治十二年为河南考官时,竟不顾命官体面,公然微服冶游。有这样一位侍读的导引,尚未成年而又寂寞无聊的同治帝会怎么样呢?两宫太后从王庆祺事件中吸取了教训,决定凡此以后,那些年轻而又轻佻的侍讲之人概不准使用,一律用那些年纪大的、老成质朴之人。

其次是受小太监的影响。太监六根不全,极尽钻营之能事。当他们揣摩到同治帝的心理后,御前太监张德喜、阵忠吉、周增寿、梁吉庆、王得喜、任延寿、薛进寿等,便公然引导同治帝以嬉戏为乐。同治帝死后,两宫太后重重处置了这些太监。

最后是受贝勒载澂的引导。载澂为奕的儿子,他聪明而机警,风流放荡,与同治帝可谓志同道合,有他作为小皇帝的伴读,真是“如虎添翼”。两人常着黑衣,化妆出宫,冶游娼寮之所。

所以,年轻的同治皇帝极有可能染上了梅毒,以致造成肾源亏损,后来又染上了可怕的天花。从脉案结果上看,病情恶化时,表现为遗精、尿血、肾虚赤浊等症。是不是遗传了乃父咸丰帝风流的基因呢?也未可知。

同治帝虽然17岁大婚,拥有5位后妃,徒过了3年夫妻生活而没有生育,断送了大清子嗣的延续,是大清王朝的罪人。

同治帝没有子嗣,谁来继承帝位呢?按大清惯例,嗣帝应在“载”字以后的“溥”字辈中选择,而且应以立长为先,新皇便于掌控天下。可是,贪权的西太后完全违背了祖制。首先,她不同意在“溥”字辈中选嗣君,那样的话,同治皇后阿鲁特氏就会成为皇太后,可以干预朝政,而自己便成为太皇太后,再也不能垂帘听政了。其次,她也不同意立长,因为成年的皇帝是不需太后垂帘的,尤其在皇帝大婚以后,太后必须归政于皇帝。于是,慈禧经过反复思考,将帝嗣定格在醇亲王之子载湉的身上。

对于慈禧来讲,载湉是最合适的了。一方面,载湉继位,阿鲁特氏不是太后,而是寡嫂,她无权垂帘听政;另一方面载湉是自己亲妹妹生的孩子,血浓于水的亲情便于掌控,而且,载湉当时只有4岁,慈禧以堂堂太后之尊,完全可以达到继续垂帘的目的。于是,她说服了慈安太后,又以强硬的态度,迫使王公大臣予以承认,她的目的达到了。

只是可怜了光绪皇帝。他以冲龄进入神秘莫测的皇宫大内,宫中繁琐的礼仪和慈禧的威严,使他产生畏惧的心理。没有父母之爱,没有家庭温暖,使他失去童年的快乐。尤其对于贪权的西太后,她的每次动怒或喊叫,都会使他心悸不已。长此以往,他的身体受到了极大的损害。

光绪十五年正月二十日(1889年2月19日),光绪帝与叶赫那拉氏举行大婚之礼,同时纳他他拉氏姐妹为妃嫔,共娶进一后二嫔,开始过上了夫妻生活。可是,光绪帝自19岁大婚,到38岁死去,共有过19年的婚姻事实,却未生育有一儿半女,究竟是何缘故呢?

其一,光绪帝身体不好,这是最基本的条件。上文提到,他入宫后,由于长期处在压抑和孤冷的环境中,本来身体虚弱的他,竟有遗精的病史。光绪帝在自述中讲过:“遗精之病将二十年,前数年每月必十数次,近数年每月不过二三次,且有无梦不举即自遗泄之时,冬天较甚……腿膝足踝永远发凉……稍感风凉则必头疼体痠……其耳鸣脑响亦将近十年……腰腿肩背痠沉……此病亦有十二三年矣。”所以,以此之躯,后妃怀孕的概率就非常小。虽然御医们使出了许多固本添精的良方,但都无济于事。

其二,是婚姻上的不幸。大婚后娶进的皇后是慈禧亲弟弟桂祥之女,慈禧本想通过亲上加亲的关系,达到掌控皇帝的目的。可是,事与愿违。此女并不俊美的容貌本已使光绪帝生厌,加上她心胸狭窄,无才无德,只会向太后打小报告,心甘情愿地充当慈禧的传声筒和联络员,就更让光绪帝失望和痛心。久而久之,夫妻二人竟形同陌路,有时还大吵大闹。据《悔逸斋笔乘》载,光绪十八年的一天,两人因事争吵,光绪帝还骂了皇后,皇后便跑去太后那里哭诉。慈禧怒道:“皇上是我所立,实乃忘恩之举;皇后是我亲侄,辱骂她是对我的不敬。”从此,光绪和皇后势不两立,他同慈禧的关系也变得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