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太教徒胸甲案(第5/10页)
“亲爱的杰克逊,”我的朋友高声喊道,“你能来这里,我非常高兴,这实在是一件无法解释的事情。”
“又出了什么事?”
他冲着装着那副犹太教徒胸甲的玻璃箱挥舞起手臂来。
“看。”他说道。
我向玻璃箱看去,禁不住惊呼一声。胸甲上十二颗宝石的中间一排的镶嵌就跟此前最上面一排一样以同样的方式被破坏了。现在,十二颗宝石中有八颗都被人以同样的手法损坏了。因而最下面的四颗宝石镶嵌显得整齐而光滑。与之相比,其他八颗宝石周围的锯齿状痕迹就显得极其不规则了。
“宝石被调换了吗?”我问道。
“没有,我肯定最上面的四颗宝石和专家鉴定的一样都是真宝石,因为昨天我仔细观察过,那颗祖母绿宝石的边缘有一点点儿褪色。既然他们没有把最上面的一排宝石取走,那他们也实在没有理由会把下面一排宝石拿走。辛普森,你说你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吗?”
“先生,我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守夜人回答道。“不过,在我晚上巡视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眼这些宝石,我立刻看出有人动过这些宝石了。于是我就立刻把您叫来了,先生,告诉您我的发现。我整晚上都在前后巡视,我一个人影儿也没看到,也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和我一起共进早餐吧,”莫蒂默对我说道,他把我领到他自己的房间里。“现在,杰克逊,你现在怎么看这件事儿?”他问道。
“这是我所见到过的最没有目的,最无意义和最愚蠢的事情。这种事只有偏执狂才能做得出来。”
“你能提出什么理论予以解释吗?”
我的脑子里突然跳出了一个十分古怪的想法。“这副胸甲是犹太人珍贵的古代遗物,对犹太人来说,非常神圣庄严,”我说道。“这会不会跟反犹主义运动扯上关系?会不会有人认为,用这样一种狂热极端的行为可以达到亵渎的目的——”
“不,不,不!”莫蒂默高声喊道。“决不会是这样!也许有人会精神错乱到破坏一件犹太人古代遗物的地步,可是他究竟为什么要在每颗宝石旁边小心翼翼地弄出锯齿痕迹呢?而且他为什么一晚上只完成四颗宝石呢?我们必须找到一种更好的解决办法,我们必须自己找出这件事背后的原因,因为我认为我们的警察巡官很可能不会帮我们。首先,你觉得那个守夜的辛普森有没有什么问题?”
“你有什么理由怀疑他吗?”
“我怀疑他的唯一理由是他晚上在看守着博物馆。”
“可是他为什么要卷入这么荒唐的事情里毁了自己呢?而且什么东西都没有丢。他没有动机。”
“他会不会是躁狂症患者?”
“不会,我敢发誓,我保证他神智健全。”
“你还有没有其他什么理论?”
“嗯,举个例子,那就是你本人了。你是一个梦游症患者吧,难道一点儿可能也没有吗?”
“绝无可能,我向你保证。”
“那我只好放弃了。”
“可是,我不会放弃——我现在有了一个计划,实施这个计划我们就可以把一切弄清楚了。”
“去拜访安德里亚斯教授?”
“不,我们不用去苏格兰,我们在这儿就能找到我们的解决办法。我来告诉你我们该怎么办。你知道那个可以俯视中心大厅的活动天窗吗?中心展厅的灯晚上一直开着,而你和我就躲在堆放杂物的房间里在一旁注视,这样我们自己就可以解开全部谜团了。如果我们神秘的访客一次只能处理四颗宝石的话,他还有四颗宝石没处理完,那我们就有足够的理由认为他今晚肯定还会回来行动,他要彻底完成他的工作啊。”
“太棒了!”我高声喊道。
“我们要保守秘密,不论对谁都不要说,不管是警察还是辛普森我们一个字儿都不能说。你愿意参加我今晚的行动吗?”
“非常荣幸,我一百个愿意。”我说道,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晚上十点钟,我来到布莱莫尔街博物馆。我看得出,莫蒂默非常兴奋,但很显然他在控制、压抑着自己不要太兴奋,现在就开始守夜为时尚早,于是我们在他的房间里待了大概有一小时,讨论今晚我们有可能遇上什么问题、需要怎样解决这些问题,总之我们一直在探讨各种各样的可能性。最后,街上漂亮的出租汽车发出的呼啸声,和熙熙攘攘的人群的脚步声都渐渐淡去,随后街上传来的是闲庭信步找乐子的人们的脚步声,或者是那些准备回家正在找车站的人们的脚步声。快到十二点的时候,莫蒂默在前面带路,我们两人一起来到那间堆放杂物的屋子,在这里可以把博物馆中心展厅里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