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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我们意识到雷吉只有一个夏尔巴人,这人就是帕桑,同时帕桑也是所有夏尔巴人的酋长,甚至同时还要兼任探险队的队医。J.C.选了诺布・切蒂和拉帕・伊舍做他的夏尔巴人。这两个人来自不同的村落,而且显然没有亲戚关系,可看上去就像是两兄弟一样。他们俩的刘海都遮住了眼睛,雷吉解释说,这样的长刘海可以充当加深护目镜,这样一来,住在四周都是冰川的高海拔地区,他们就不会得上雪盲症。
理查选的是尼玛・特仁,这是一个个子不高、很结实的夏尔巴人,他总是先大声笑,然后才用他那蹩脚英语回答每一个问题,他可以搬动他体重两倍多的东西。理查的第二个选择是一个较高较瘦的人,英语更好,名叫登津・伯西亚,这个人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他自己的小兄弟特比・诺盖。
我选了一个名叫巴布・里塔的人做我的双虎之一,这人总是笑眯眯的,又矮又胖,但一看便知非常健康和快乐,又选了住在高海拔村庄里的昂・蚩力做我另一位登山搭档。巴布的灿烂笑容很有感染力,我没法不对他报以笑容。他的一口牙齿一个不缺。昂的个头儿相对较矮,但他的桶状胸太宽阔了,我的父亲准会将之形容为“做肯塔基州一流的法官”。我可以想象得到,昂・蚩力可以一路爬到珠峰峰顶,而且不用从任何人的氧气罐里吸一口氧气。
我们又用了几分钟时间来聊天,然后雷吉宣布任命一个很开朗的人作为此次探险的厨子,这人个子很矮,名叫瑟姆楚比,很显然他没有姓氏。另有一个高个儿夏尔巴人负责管理驮兽,这个人不苟言笑,肤色相对较浅,名叫那旺・布拉。
“说到驮兽,”雷吉说,“我们现在得把装备分配到驮篮里。”她拍拍手,帕桑一比画,这三十个男人朝着较低处的马厩飞快走去,装着装备的卡车就停在那里。
“好了,先生们,你们该去选择你们的马和马鞍了。”雷吉说着带领我们向高处那个更大的马厩快速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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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开玩笑吧。”我坐在一匹白色小马身上,双脚贴着地面。
“这些是西藏矮种马,”雷吉说,“相比普通的马或矮种马,这种马更擅长走我们要去的冰山雪径,而且能够在普通的马或骡子找不到食物的地方找到草吃。”
“是啊,可是……”我说。我站起来,让这匹马从我腿下走过去。让-克洛德见状捧腹大笑。他的腿够短,所以他能够抬高双腿,夹在马肚子两侧,看上去就和他正在奔驰中一样。理查选了一匹马,不过他懒得骑上去试试。
拂晓的时候,雷吉骑完马之后,我看到她那匹高大的花毛马小跑着回到马厩里,我还以为我们会骑着真正的骏马去西藏。毕竟杰弗里・布鲁斯的1924年探险装备清单建议每个英国人都把他们自己的马鞍带来。
这匹白色小马从我弓着的双腿下走过去,我不禁仔细端详着它。老天,就连英式马鞍都会把这个可怜的家伙压垮;如果换成了美国的西式马鞍,这家伙肯定直接就被压死了。
理查仿佛读懂了我的心思,说:“骑马时你可以只铺一块毯垫在这可怜的牲口上,不过老是抬着腿,你肯定会累的,杰克。在一些狭窄山路上,从马上滑下来可相当危险……那里和山下的河流之间可能会有三四百英尺的垂直落差。1921年时,马洛里曾希望我们使用一种藏式木马鞍,不过我并不做此推荐。”
“为什么不?”我问。
“这种木马鞍是‘V’型的,”雷吉说,“两三百英里之后,你的睾丸就会被压碎了。”
从前我可从没听过一个女人脱口说出睾丸二字,然后我意识到我的脸忽然变得通红。让-克洛德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我去帮帕桑医生监督装载装备。”理查说。
雷吉给一个穿制服的仆人讲解哪匹小矮种马该配哪个小矮种马马鞍。而我拿到了最大的一个马鞍。
“准时11点吃午餐,”她在理查身后大喊,“然后我们得把给养的事情定下来。”
理查停下脚步,转过身,张开嘴巴想说什么,可接着他却从他的花呢夹克衫口袋里拿出烟斗,咬住烟斗柄,并没有将它点燃。他用右脚脚后跟做了一个军事旋转动作,然后用齐步走的步速快步走出马厩,朝着车库和小马厩走去,我们能听到夏尔巴人的呼喊声和骡子的叫唤声从那个方向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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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期间,理查和雷吉一直在大声争论着,下午,装备和给养终于按比例分配为数个包裹,以便能在明天早晨快速装到骡子身上,这时候是我们喝雪利酒的时间,他俩还在争个不停。在大餐厅吃晚餐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又争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