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温克勒银行(第9/10页)

私家侦探说,他们可以破门进去,这没有问题。找到警报器,把它弄失灵。但要不留痕迹,那只有魔鬼才做得到。银行里有一个值夜人,他很可能间隔性进行巡查。特工队要找的是什么东西?一只保险箱吗?在哪里?什么型号?哪一年制造?用钥匙还是组合密码?或两者兼而有之?这就要花上几个小时。而且他们必须封住值夜人的口。那就会留下痕迹,可是德洛尔局长不允许留下痕迹。

那天下午,私家侦探从一大堆照片中指认了沃尔夫冈・格穆利希,为供他们参考,他还指出了哈登堡小姐。第二天,私家侦探坐飞机离开维也纳回特拉维夫去了。他走后,巴齐莱和内维奥特组组长又聚在一起继续研究。

“吉迪,坦率地说我需要更多的内部情况。现在未知数还是太多了。你要的文件——他肯定把文件存放在一只保险箱里。但保险箱在哪里?在装饰后面?在地板下面?在秘书办公室里?在地下室的拱顶里?这方面我们需要内部消息。”

巴齐莱哼了一声。很久以前在他接受培训时,一名教官曾向学员们讲授说:世上不存在没有弱点的人。找到那个弱点,施加压力,他就会乖乖地听你的话,与你合作。第二天上午,耶里德和内维奥特两个特工组开始对沃尔夫冈・格穆利希全面跟踪监视。

但这位维也纳人将会证明以色列特工学校的教官讲错了。

史蒂夫・莱恩和奇普・巴伯遇到了一个大问题。

到十一月中旬,耶利哥已经对第一批问题作出了答复。他的要价很高,但美国政府已经二话不说把酬金转入了维也纳的那个账户。

如果耶利哥的情报是准确的——没有理由怀疑他的情报不准——那么这些情报大有用处。他并没有回答所有问题,但他回答了一些,并确认了另一些已经回答了一半的问题。

原则上,他已经相当详细地指明了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生产有关的十七处地点。其中八处地点已经为多国部队所怀疑了,他更正了其中两处。其他九处是新情报,其中主要的是隐藏在地下的气体分离离心器串联装置的确切位置,这些装置是在为炸弹级的铀-235作准备。

问题在于,如何去告诉军方这些信息,同时不能透露美英情报机关在巴格达高层有一个背叛主子的高级间谍?

倒不是说间谍头子们不相信军方。绝不是这个原因,这些人都是高级将领。但在情报工作中有一条久经考验的老规矩,叫做“不需要知道”。一个不了解情况的人无论怎么粗心也不会说漏嘴。如果这些穿便衣的人员突然间拿出一份没有出处的新目标清单,有多少高级军官能搞清楚情报来自何处?

十一月的第三周,巴伯和莱恩在沙特国防部大楼的地下室里,与巴斯特・格洛森准将举行了一次秘密会谈。格洛森准将是海湾战场联军空军司令查克・霍纳中将的副手。

格洛森准将的本名应该另有其名,但别人都叫他“巴斯特”。对伊拉克的整体空袭计划就是他制订的,而众所周知,在任何地面战之前肯定要先进行空袭。

伦敦和华盛顿早就协商同意,不管科威特情况如何,萨达姆・侯赛因的战争机器必须被摧毁,包括其毒气武器、细菌武器和原子弹制造能力。

沙漠盾牌最终破坏了伊拉克可能攻入沙特阿拉伯的机会,但在此之前,空袭计划早就制订出来了,其秘密代号为迅雷。空袭的真正设计师就是巴斯特・格洛森。

到十一月十六日,联合国和许多外交家仍在隔靴搔痒地抛出“和平计划”,想不开一枪一炮,不扔一颗炸弹,不发一枚火箭就结束这场危机。那天坐在地下室里的三个人都明白,这种美好的愿望是不会实现的。

巴伯说话简单扼要:“你知道,巴斯特,我们和英国人在这几个月以来,一直在努力获取有关萨达姆・侯赛因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设施的准确情报。”空军将军谨慎地点点头。在他的走廊里挂着一幅地图,上面布满了大头针,每个大头针都表示一个轰炸目标。

“我们是从出口许可证入手的,追查到出口国,然后是这些国家的承包公司。还追查了进行内部设计的科学家,但许多科学家是坐没有车窗的大客车去现场的,并住在基地里,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去过什么地方。

“最后,巴斯特,我们与建筑商核对过了,就是实际为萨达姆建造毒气工厂的那些人。有些人说得有板有眼。确实有苗头。”

巴伯把新的目标清单递给桌子对面的将军。格洛森兴致勃勃地研究着这些目标。它们尚未被标上轰炸作战计划员需要的地图坐标,但其位置描述相当具体,足以在航空照片上标出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