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沙漠游击队(第10/10页)

“当然了,”美国人说,“不管如何隐蔽,如何伪装,我们的技术能让我们找到那里的每一门大炮和每一辆坦克。”

“那么如果他的大炮都被炸毁了,萨达姆还有什么方法施放毒雨呢?”

“战斗轰炸机吧,我猜。”

“但你们开始地面战时也已经把它们摧毁了呀,”马丁指出,“萨达姆没剩下任何会飞的东西了。”

“好吧,那么飞毛腿导弹——不管是什么。他会去尝试一切可能,而我们将把它们一一消灭。对不起,朋友们,我要走了。”

“你有什么想法,特里?”中情局特工走了之后,巴克斯曼问道。特里・马丁叹了一口气。

“唉,我也不知道。这些事情只有萨达姆和他的作战计划员知道。他们不会低估美国的空中力量。西蒙,给我弄一份萨达姆过去六个月的演讲好吗?阿拉伯语,一定要阿拉伯语的。”

“好的,我想可以吧。切尔特南的政府通讯总局里应该有,或者,英国广播公司的阿拉伯语部也有。要录音带还是要文稿?”

“如果可能,还是要录音带吧。”

此后的三天里,特里・马丁一直在听来自巴格达的那个带喉音的声音高谈阔论。他把磁带倒过来,放过去,反复听了几遍,总是抹不去心里的担忧——为什么这位深陷麻烦的伊拉克暴君一直喋喋不休地发出错误的声音?要么是他不知道或没认识到他的麻烦有多严重,要么是他知道敌人所不知道的某些事情。

萨达姆・侯赛因于九月二十一日在革命指挥委员会作了一次新的演讲,或者说是一项声明,其中使用了一个特别词汇。在声明中,他宣称伊拉克从科威特撤军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任何企图驱逐伊拉克的尝试都会导致“一切战役之母”。

就是这么翻译的。媒体喜欢这个词,它成了引人注意的词语。

马丁博士研究了一番讲话录音,然后打电话给西蒙・巴克斯曼。

“我一直在研究底格里斯河上游地区的方言。”他说。

“噢,老天,你有这个兴致呀。”巴克斯曼回答。

“问题是,他用的那个词:‘一切战役之母’。”

“是呀,这话怎么啦?”

“那个被翻译成‘战役’的词,在他的家乡,它还有‘伤亡’或‘浴血’的意思。”

线路的另一头一阵沉默。

“别担心这个。”

尽管如此,特里・马丁还是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