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道 七 花窗(第3/17页)
姜湖笑了一下,安怡宁瞪着红彤彤的眼睛问:“其实什么?”
“我觉得安叔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他说不定也是舍不得你,故意闹脾气的。”
安怡宁的表情柔和了一点。
一边沈夜熙已经在发动公务车了。
安怡宁问他:“那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感情在,总不担心人飞了吧?真是那样,你也不用为这个再有什么想法了。”姜湖站定,慢条斯理地说,“慢慢来,不着急,谨慎一点,起码做出谨慎的态度给长辈们看,让他们也多放心些,感情这种事情不急,有时候激情过去了,慢慢磨着,说不定能磨出不一样的味道来。”
安怡宁惊诧地看了他一眼:“说得跟你经验很丰富似的,你一万年单身男,在给我上情感讲座?”
姜湖挑挑眉:“……”
安怡宁恍然大悟:“怪不得别人都说,每天写言情小说教人家怎么谈恋爱的都是没谈过恋爱的。”
被农夫与蛇了的姜湖奇迹般地领会了一句古语: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姚皎的地址不难找,途中安怡宁打电话通知了房东赵大妈,一到地方,矮矮胖胖的中年妇女就特别热情地迎了出来。
赵大妈为这事还跟她儿子吵了一架,他们家那败家儿子非要败兴,说这事警察肯定不管,这不是来了么,还来了三位。
……而且她一点也不知道来管这事的人平时是只负责抓连环杀人犯的。
“你说说这年轻人,太不像话了,平时就爱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白天睡觉晚上聚会,正经人有昼伏夜出的么?一聚会还把音乐开那么大,周围街坊都反映,我都厚着老脸替他打点过好几回了,说也不管用。”
大妈没一会就絮絮叨叨地打开了话匣子,情绪激动,唾沫星子乱飞,喷壶似的,沈夜熙为了躲避“飞沫袭击”,只得尽量往一边闪,大妈偏偏看不出来,唯恐他听不清楚,还老愿意往他那边凑。
大妈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见多了,一眼瞄过去,就知道这三人里谁是管事的,于是沈夜熙成了她的第一炮轰对象。
“也不见有个正经工作,一天到晚就是鬼混鬼混,要是我儿子,我非一杠子横死他不可。”大妈愤愤,随即压低了声音,“警察同志,说出来你们都不相信,那天晚上我买菜回来,看见他那又来人,一大帮小年轻,哎哟那脸哟,一个个的都跟染缸里捞出来的似的,什么颜色都有,还有几个穿着裙子的大姑娘在里面,我还琢磨呢,这谁家姑娘这么作孽啊,跟这帮玩意儿混,结果你猜怎么着?”
沈夜熙抹了把脸,悲摧地想,我不猜,你们谁借我一把雨伞?
赵大妈仍然在那自己激动:“我走近了一看,哪儿是什么姑娘呀,是几个小伙子,男的!腿上的腿毛还没刮干净呢,带着长头发的假头套,穿着姑娘的裙子,啧啧,我活了五十多岁了,真是没见过这样儿的,真没见过……”
赵大妈带着他们进了楼道,往上走,到一户门口,掏钥匙开了门:“就是这了。”
沈夜熙立刻闪进了屋里,感觉自己刚洗了个脸。
姜湖和安怡宁在一边憋着笑,被他们队长狠狠地瞪了一眼:“分头查查,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有价值的,行了,笑什么笑,都给我严肃点!”
安怡宁和姜湖立刻假装正经地带上手套,开始分别翻查起来。赵大妈唠唠叨叨的洪亮声音做背景音乐,三人觉得这次的工作环境异常轻松愉快。
姜湖在姚皎的卧室里转了一圈,看着此人床头柜上放着的两根不同颜色的水笔发了会呆,然后打开了床头柜,在里面发现了一本花里胡哨的日记。翻开看了几眼,他就皱起眉来。
突然,姜湖脸色一变:“夜熙,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你过来下。”
“怎么了?”沈夜熙和安怡宁都凑了过来。
姜湖翻开的日记本其实不能说是日记,只是一个日程表,上面写着时间和要做或者已经做了的事情,旁边用不同的颜色画了勾。
“大姐,姚皎什么时候失踪的,知道具体时间么?”安怡宁问。
赵大妈想了想:“他上个礼拜四,也就是十六号那天该交房租的时候,我催过一次,那时候就没人了,不过之前怎么样可不知道。”
“十三号和十四号两天是空着的,十五号写了东西,是说看美术展。”姜湖翻开那一页,里面还夹着一张票,“你看,十三号以前的这些记录,后边都分别用红笔和黑笔画上了勾,之后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所以这应该是一本日程计划。”沈夜熙摸摸下巴,“不同颜色的勾代表做成了的和没做成的,空着的两天,大概是出门或者什么的,之后就再没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