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天(第5/10页)

雷布思禁不住诱惑,欣然跟着她去了。空荡荡的屋子看上去像是被炮弹炸过似的。托多罗夫-里奥丹事故专案组的人都已经走了。

“连个一起喝杯酒的人都找不到。”雷布思抱怨道。

“现在还有些早吧,”克拉克责怪他,“再说,我觉得你不想让大家给你开派对。”

“不过至少也应该庆祝庆祝我们成功破解托多罗夫这个案子吧……”

“你觉得那也算个‘成就’?”

“算个结果。”

“所有这些结果加起来算什么呢?”

他对着她摇摇手指。“我退休得刚好是时候,再过几个星期你就会对我产生无可救药的偏见。”

“不管怎样,想到我们产生了一定影响,这种感觉真不错,对吧?”她叹了一口气,这样说。

“我以为你打算向我证实这一点呢。”

她微微一笑——总算笑了——坐在电脑前。“我在工作簿上提了个意见,请麦克雷打听一下他朋友愿不愿意在格伦伊格尔斯帮我们美言几句。他答应我今天早上会发邮件告诉我细节问题。”

“什么细节?”

“里奥丹遇害之前那些深夜或者说清早离开宾馆的访客。那些退房的人,还有刚从外面回来的人。”她不停地移动鼠标,快速点击着屏幕。雷布思绕着办公桌走来走去,站到她身后,这样就可以看到她在看什么了。

“你赌谁,安德罗波夫还是他的司机?”

“肯定是他俩当中的一个。”说完,她打开邮箱,不禁大吃一惊。

“哦,哦。”雷布思说。

他们花了半个早上以及将近一下午的时间才整理好所有线索。格伦伊格尔斯提供给他们一些信息。于是,他们又碰了碰运气,跟人家要房客的照片。准备好这些材料之后,雷布思请中央监控系统的格雷姆·麦克劳德帮忙,于是他打了半截高尔夫球就来了,又重新查看了一下从约帕和波托贝洛拿来的闭路电视监控系统带子,从里面寻找那辆车子。这下,问题变得简单多了。与此同时,加里·沃什遭到了起诉,而他妻子被释放了。雷布思仔细研究了夫妻双方的陈词,克拉克则正在收听广播里的橄榄球比赛,苏格兰在默里菲尔德被澳大利亚打败了。

等他们走进1号审讯室时已经是下午5点钟了。他们先是对穿警服的警员表示感谢,告诉他可以走了。雷布思走到外面,抽了半小时烟,一看天黑了很吃惊,这一天不知不觉过得真快。这份工作还有一件值得怀念的事情……不过,还有一点时间可以享享乐。1号审讯室的门正准备关上时,雷布思对着克拉克耳语了几句,说想跟嫌疑人单独待一会儿,还补充说他绝不会干什么蠢事。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同意了。雷布思先确定门已经关上了,然后走到桌子前,拉了一把金属腿椅子过来,并故意拖着椅子,发出很大噪音。

“一直以来我都想搞清楚,”他开始说,“你和谢尔盖·安德罗波夫之间是什么关系。后来我想清楚了,你需要他的钱。至于他是怎么赚到这笔钱的,这不关你或者银行的事……”

“探长先生,我们又没干什么骗人的勾当。”斯图亚特·詹尼说。他身穿一件蓝色羊绒高圆翻领上衣,浅绿色斜纹裤子,棕色皮鞋,没系鞋带。然而,这个周末他这身打扮也是经过了精心研究的,他有意让自己显得休闲一些。

“不过,值得炫耀的是,”雷布思说,“你给银行引荐了一位百万富翁,还有他那么多财产。詹尼先生,阿尔贝纳奇第一银行的生意从来都没有这么火爆过,对吧?但是,现实世界还是很残酷——自相残杀。你总是得确保自己的名字人人知晓……”

“我不明白你说这些话什么意思。”詹尼承认道,不耐烦地将双臂交叉胸前。

“迈克尔·埃迪森勋爵或许觉得你也算是个有大成就的人。不过,斯图亚特,好景不长了,想知道为什么吗?”

詹尼背靠着椅子,似乎对此漠不关心,不想上他的当。

“我看过那个片子。”雷布思跟他说,声音小得很。

“什么片子?”詹尼注视着雷布思,两眼一动不动。

“你观看录像带的片子。卡弗蒂在他工作室里安了摄像头。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你在那里和一群快活的家伙观看业余时间黄片。”雷布思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那张DVD。

“当时我没考虑明白。”詹尼说。

“大多数人可能是真没考虑明白,不过除了你之外。”雷布思冷冷一笑,还故意让那个银色光盘把光反射到詹尼脸上,惹得他直眨眼睛。“斯图亚特,你的所作所为远远超出了‘没考虑明白’的范围。”雷布思胳膊肘撑在桌子上,身子前倾。“还记不记得那个晚会?浴室里那一幕?你知道那只鸡是谁吗?就吸毒的那个女的?她叫吉尔·摩根——有没有想起什么来?你亲眼看着老板最喜爱的继女吸毒、口交。假如下次你在公司年度狂欢会上撞见迈克尔勋爵的话会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