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盗走的祝福(第6/9页)
“你叫久高把钱放到旅客的钥匙箱里这一招实在太高明了。你又是帐台的,拿起来十分方便。”
“不过这一招可不能用泛了,因为这有可能被他察觉是内部人干的。”
“后来久高和总经理夫人怎么样了。”
“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断变换着地点偷偷相会。这两个人好象因为不知道我们还会走什么棋心里慌得很。怎么样,最近‘特高’的气焰不那么嚣张了吧?除了挨我们这么一下子,还接二连三地尽出漏子。”
“说到漏子我倒想起来了,前几天那个骗局水平实在高。该不是你干的吧?”
“很遗憾,不是我。把总理的贺仪都掳走了,够痛快的啦。谁都没有对出现两个柜台感到奇怪。这一手算是漂亮地钻着了店里的空子。”
“不是你、那又是谁干的呢?”
“怎么会是我呢?店里难道没有人认识我?”
这场巧妙的骗盗究竟是谁干的?这个问题一直在山名心里搁着。他觉得对方此举的目的并不单单在钱上。
这件事一出,饭店方面所受的信誉上的损害和长良冈、沟吕木两家所受的物质、精神上的打击可谓大矣。山名一面感到痛快,一面又因为不知道作案者的身份和真正的意图感到有些紧张。
“是不是你为了报复一下长良冈公造授计叫外面的朋友干的!”
“假人之手太危险了。不过要是能想出这样的妙计我倒也想干它一下子。”
总理送的贺仪竟被人巧妙地盗走了,长良冈的脸面这下子该无处放了。如果这真是山名干的,也可算是痛快淋漓的报复了。
“不过,我们还来得及!”佐佐木的眼睛里闪出恶作剧的光。
“我们还有事可干?什么事?”
“饭店的上层头头们想把这件事隐没掉,如果我们把它捅到社会上去,饭店这个楣算是倒足了。而且事情一宣扬开去,长良冈同样也脸上无光。”
“唔,有道理。”山名也明白了佐佐木的意思。
“把这件事源源本本捅给新闻界怎么样?”
“那他们肯定会高兴得发狂的。”
两个人相视微微一笑。也不知是什么道理,自从抓住了久高的把抦以后,两个人都觉得活在世上有意思了。
“不过我的目标决不仅仅如此。这样的小打小闹,我心里这口被逼着去掏别人的污物的恶气还是出不了。”
“知道,知道,我还不是一样?非得把久高这小子从云端里拉下来剥得精赤条条不可!”
当时所受的屈辱成了发挥他们今后的人生作用的燃料。山名长期以来一直在寻找着能使他自己完全燃烧的对象。
是长良冈向他提供了这样一个对象。诚然,当时沾在皮肤上的污垢早已被水洗净了。可是刻在心头上的侮辱的伤痕是怎么也擦不掉的。非但如此,这个污渍随着岁月光阴的流逝反而越来越浓了。这个污渍也正是自己的生存意义所在。支撑着这股怨恨的,又正是对于杀害中条希世子的凶手的愤怒。
即使自己的生存意义是恶性的,那也比毫无意义的好。与其当一个旅馆服务员浪费自己一生中最能结出硕果的时期,还不如当一个恶人,过那种随时都感觉着激烈的生存意识的生活。
山名一想到长良冈那张浮肿的脸就会升起一股昂扬的斗志。佐佐木也一样,能通过对在久高那儿蒙受的名符其实的屈辱的回忆,立竿见影似地给自己的干劲补充燃料。
“你认为是谁把细川清惠推下楼的?”
“这个……我看毫无疑问是——”
“长良冈公造?或者是他的爪牙?我也是这样想的。长良冈肯定和中条希世子、深谷的杀害事件有关系。清惠虽然是长良冈的道具,但她比道具知道得多,所以被这支钢笔的主人干掉了。”
山名把佐佐木从临死的清惠手里拿来的钢笔举到眼前。
“从钢笔上得到什么线索没有?”
“没有。我到商店去问过了,他们回答说笔帽上的号码是产品编号,只说明商品的种类,所以无法凭这个号码找到它的主人。”
“唉,好容易弄到的证据竟一点用处都没有。”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虽然无法通过这个号码找到它的主人,可对于它的主人来说,这依然是一件重要的物证。”
“可是我们怎么通过它去找到它的主人呢?到制造厂家去问怕没用吧?”
“佐佐木!”山名突然神色一变,看定了佐佐木的脸。
“你怎么啦,突然弄出这么副神情?”
“你从清惠手里拿这支钢笔的时候有没有被什么人看见?”
“也许被公寓里那些听到出事起来的人看到了也说不定。”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别的人。”
“其它人?久高逃走以后还有哪个其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