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过挤的墓地谜案(第5/7页)

“那厄尔——”

“——只要他与杀人事件没有牵连,那就没有任何需要担心的。他不会仅仅因为墓园里发生了杀人事件就受到责备。”

琳达·甘瑟挤出一个忧心忡忡的笑容:“霍桑医生,谢谢你。非常感谢你。”

她离开后,我第一次有了这位女人其实相当具有吸引力的感觉。她理当获得比厄尔·甘瑟更像样的丈夫,但爱情和婚姻这东西有时候难说得很。

第二天早晨,我去医院探视了两位病人,他们都是普通心脏病发作,恢复得不错。接下来,我回办公室跟玛丽打了个招呼,告诉她,我要开车出镇,到墓园参加理事会的会议。“不是说十一点开会吗?”玛丽问。

“我想早些去,四处看看,特别是工具棚里。”

“知道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了吗?”

“完全是魔法。”我笑呵呵地答道。

到达泉谷墓园的时候,上午的阳光从春天的树叶间透下来,给这个地方笼罩上了一层动人的柔和辉光。我早到了一小时,却很意外地发现我并不是第一个到场的。弗吉尼娅·泰勒的运动轿车在停车场里占据了一个车位,但她本人却不见踪影。

我绕过甘瑟夫妇居住的看管人住所,沿着略有些弯曲的道路走向工具棚。远处有两个工人正在从被冬日暴风雪压垮的树上截树枝。工具棚没有上锁,有工人在做事的时候通常如此。我在工具间寻找厄尔那条备用的工装裤,却一无所获。

正要放弃的时候,我瞄到了一把巨大的篱笆剪,看样子像是被藏在一块帆布背后。我将其抽了出来,没多想指纹不指纹的,在锋刃上寻找血迹。篱笆剪擦拭得相当干净,可是,在接近锋刃接合的位置上,却有几个锈红色的斑点值得检查。我找了块油布包好它,尽量不破坏也许已经被我污染了的指纹证据。

带着战利品走出工具棚,我看见弗吉尼娅·泰勒迎面而来。

“找到什么了?”

“篱笆剪。有可能是凶器。”

“我经常忘记你也是一名侦探。”

“业余的而已。”

“我想看一眼海勒姆的尸体被发现的地点,”她解释道,“工人似乎已经移走了布鲁斯特家的全部棺木。”

“你和海勒姆熟吗?我只在开会的时候见过他。”

“他前些年帮我们家处理过几宗房地产交易。他很擅长做买卖。”

“但话很少。”

她笑了起来:“他信奉话多必失。这是一项很宝贵的品质。”

“他还工作吗?”

弗吉尼娅摇摇头:“他退休一年左右了,最后一宗生意是为辛恩隅的新大学筹集地块。”

“他这人也许挺有意思。真可惜我和他一直不熟。记得去年夏天在斯万家的聚会吗?即便到了那儿,他还是戴硬领、打领带。”在那个时代,浆过的假高领依然流行,海勒姆和斯万这样的绅士时常佩戴。我更喜欢穿带领子的衬衫,兰迪·弗瑞德这些更年轻的男人亦然。

我们慢慢走向理事会召开会议时使用的那幢小办公楼。有位兼职秘书在需要时帮助甘瑟处理文书工作,但大多数时候,如果不需要监督工人做事的话,甘瑟就是单独一人了。今天,和平常一样,他收拾起手头的文件离开,把办公楼留给了我们几个人。

“厄尔,稍等几分钟,”我说,“我们想和你谈谈昨天的事。”

“哦,好,随便。”他留在办公桌前,没有到我们的会议桌边坐下。话音刚落,两辆汽车在屋外停下,斯万和弗瑞德也到了。

律师先走进房间,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甘瑟,我们的处境很艰难。我很担心墓园对此事的责任问题。”

达尔顿·斯万取了会议桌的首席座位,用手梳理着越发稀疏的头发:“兰迪,稍后再谈这些。先让大家都坐下,过一遍我们已经知道的情况。山姆,你有什么最新消息吗?”

“不多。”我承认道。我大略讲了讲验尸报告,然后扭头问甘瑟,“厄尔,你总是在工具棚存一套备用的工装裤,对吗?”

“没错。”

“我刚刚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工装裤。但我找到了篱笆剪,上面似乎有些血迹。”

弗吉尼娅·泰勒做了个鬼脸:“山姆认为这或许就是凶器。”

“有这个可能性。”

达尔顿·斯万的视线移向墓园看守人:“厄尔,工具棚是否总是上锁?”

“当然,大部分时候都锁着。”

“前天夜里上锁了吗?”

“呃——”甘瑟有些不安,“是这样的,我们昨天早上要挖掘棺木,还要重新下葬,事情多得很。我觉得有几个工人也许会早到,为了方便他们,我就没锁工具棚。可是,我们到场前没有人挖掘过那些坟墓。医生亲眼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