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斯托维尔开膛手(第9/11页)

“这一晚!”露露尖声说道,“每个姑娘都忙得很,还有三个家伙在等!”

“你的音乐呢?”

“小猪喝醉了,逛到别的地方去了。”她扔下他,消失在厅门后。

他待了几分钟,打量着在客厅里等候的化了装的男人们。脑中的念头令他觉得反胃,他转过身,朝街上走去。他的手刚握住门把手,就听到头顶上传来东西倒在地板上的声音。有人尖叫——可能是贝斯·金斯曼。

本三步并作两步爬上楼梯,一只手已经掀开大衣,掏出了手枪。他拧动她的房门的把手,反锁着,她再次发出尖叫,“本,救命!是开膛手!”

他用肩膀撞向脆弱的房门。他想起前一天晚上多蒂·瑞森姆的房门,想起了他在房间里所看到的。但贝斯·金斯曼还活着,和一个戴着面具、扮成小丑样子的男人厮打着。他的右手握着一把弯刀,他们在床边搏斗时,刀刃寒光闪烁。

“开枪,本!他要杀我!”

但她的身体挡在了本和蒙面杀手之间。他向搏斗挣扎的两个人影靠近,却见手起刀落,刺入了贝斯的腹部,她身上的粉色家居服立时就被喷涌而出的鲜血染成了深红色。她再次尖叫,向地板上倒去,本一把抱住了她瘫倒的身体,开膛手向卧房唯一的窗户冲去,砸碎了玻璃,一蹿身,向下面的屋顶跳了下去。

本撕开家居服,试图用他的手绢止住涌出的鲜血。见其他人陆续赶来,他钻出窗户,去追赶那个化了装的人影。

窗外的屋顶向上倾斜,尽头处与临近的房子相隔五英尺。本毫不犹豫,纵身一跃,抓住了滑溜的石板。在他上方,小丑停下脚步,朝他紧紧抓握的手掷下一块石板。他感到石板击中了他的脸颊,爬上屋顶,从肩头拽下了碍事的大衣,一边攀爬,一边摸索枪袋,确定枪仍在里面。前方,对手已经攀下了屋顶,双手并用,飞一般地爬上了房前华丽的铁艺围栏。

本紧跟不放,手中握紧锈蚀的金属,此时,他与对手仅仅相距几英寸,几乎是触手可及的。凶手单手握住栏杆,而那匕首的利刃在黑暗中暗淡无光,像眼镜蛇般舞动。利刃砍了过来,本失去平衡,仅靠双手吊在空中,离下面的街道有二十英尺。此时凶徒向他靠了过来,杀意毕露,舞动着刀子越来越近。悬在空中的本冒险松开一只手,摸向身侧的枪袋,掏出枪,就吊悬在铁格子阳台外,开了枪。

这并不是他这辈子最好的一枪,但却足够了。子弹射入了面具人的体内,他颤抖了一下,松开了紧握金属栏杆的手。他慢慢下落,像一只放了气的气球,“砰”的一声,落在了下面的路面上。

本爬下来,推开围拢过来的人群。他弯下身子,看着血淋淋扭曲的尸体,摘下了他的面具。是贝斯的朋友,雨果·戴迪尔……

第二天是圣灰节,四旬斋的第一天。在这一天,即使是在斯托维尔,也有人去教堂。但韦瑟斯警探和本·斯诺却有别的事要做。在医院里,他们见到了舒舒服服地躺在一张白色窄床上的贝斯·金斯曼。虽然几个小时前她得知了袭击者的身份,但仍然面带微笑。

“这真的难以置信,我知道,”她对他们说道,“但有时候,他真的有些奇怪。一想到他那么残忍地杀害了四个女孩儿……”

“毫无疑问,是他干的,”韦瑟斯说,“那把刀和所有案件中使用的凶器吻合。当然了,他太年轻,不可能是开膛手杰克,但是他也好不到哪儿去,是个疯子。”

“可能不是,”本轻声说道,“或者说至少不像他看上去的那么疯狂。”

贝斯费力地转向他,“你知道他的动机吗?他为什么杀害那些女人,为什么还企图杀死我?”

“我想我知道了,”他别过脸去,“我想审判的时候,一切都将真相大白。”

“审判!”她惊讶地说道,“但是他已经死了!”

“不是他的审判——是你的。韦瑟斯警探来这儿,要以在四起谋杀案中协从犯案的罪名逮捕你。”

“但是……但是这简直发神经!他也企图杀掉我!为什么我要杀掉那四个女人?”她从床上坐起身,面色如床单一般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