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三月三日,是夜,莫伦与麦考夫来到巴黎。
两人特意进行乔装,扮成一对来自奥地利的表兄弟。
距离纽约轰动一时的莱蒙兰格组织食人谋杀案曝光,仅仅过去三个月。
假设侦探肖恩注意到捕梦社覆灭,势必也会留意到是谁把魔眼雕像带走了。
如果肖恩是荆棘冠的偷盗者,他对真正有古怪力量的雕像会不闻不问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早晚他都会来抢夺雕像。
莫伦与麦考夫必须做出选择,是随身携带雕像去巴黎,还是找个隐秘地点把它藏起来?
哪个选项都有风险。
未免肖恩有特殊的感应方式,仅凭雕像气息就能认出两人,还是选择将它藏在了伦敦的某个角落。
两人变化身份进入巴黎,避免出现敌在暗我在明的情况。主要为了提防侦探肖恩,不想被他先一步认出来。
先前往吕蒂预订的酒店。
放好行李,直奔巴黎圣母院的侧门。
夜间九点,鲍勃勒鲁瓦主教已经等候多时。
吕蒂为双方做了简单介绍。
勒鲁瓦主教几小时前得知两位调查员即将乔装而来,但见到真人后还是暗中吃惊。这对“表兄弟迈耶与穆勒”演得逼真,瞧不出其中之一是女士。
莫伦提着检测箱,直入正题,“先去失窃的房间看一看。”
“这边请。”
勒鲁瓦带路,拾级而上。
他打开了一道又一道上锁的闸门,带三人走向珍藏荆棘冠的尖塔密室。
夜深人静。
塔楼里只有四人的脚步声,感知不到其余的活物气息。
麦考夫打破沉默,问主教:“能否详述一下荆棘冠的情况,比如谁能接触它?”
勒鲁瓦:“大众要膜拜荆棘冠,只能在圣诞节、主显节等这类重要节日。我会将它请去礼拜堂,让信众近距接触它。如果是贵宾来访,也必须由我亲手开启保险柜,把圣物请去贵宾室。”
麦考夫:“上周2月23日是「忏悔的星期二」,那天是荆棘冠最近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
勒鲁瓦点头,“是的。按照规矩,下次需要等到四月初的复活节。”
在复活节之前的四十天是天主教的大斋期,旧时要求信众在这段时间里斋戒苦修。
「忏悔的星期二」则是开始大斋期的前一天。这天通常会举行热闹的欢宴,放开了吃吃喝喝,进行一次狂欢。
勒鲁瓦表示在2月23日弥撒结束后,就立刻将圣物放回保险柜。
“之后三天,我没有开过柜子。我通常是在每周六下午检查保险柜,亲自做密室的清扫工作。2月27日,周六黄昏,当我打开柜子,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柜子居然空了!”
勒鲁瓦至今不敢置信。
今年是他成为巴黎圣母院主教的第七年。
上周一切如常,与过去七年每一个寻常日子没有区别。没有可疑人士出没,没有可疑征兆出现,他怎么会弄丢了荆棘冠呢?
莫伦问:“圣母院其余藏品都还好吗?”
“我核查了,其余藏品都在。”
勒鲁瓦说,“与荆棘冠在同一间密室存放的还有路易九世的祭服,它仍然原封不动地放着。”
说话间,四人到了密室。
房间偏小,六平方米。没有窗户,只能通过唯一的金属门出入。
在煤气灯的光照下,房内一尘不染。
摆设是一目了然的,室内仅有一只单门柜。它高2米,长0.8米,宽不足0.5米。
“这是存放路易九世祭服的柜子。”
勒鲁瓦打开了锁,可以看到一件略微泛黄的白袍被悬挂在柜中。
他又指向地板中央的地毯,“荆棘冠本来被保存在这下面。”
掀开地毯,撬开一块未封死的大地砖。露出了四方形的小坑,其中是一只带锁保险箱。
勒鲁瓦打开了锁扣,箱内空空如也。
“上周六,我就是看到这幅场景。从一楼走上来,所有的锁眼都完好无损,但荆棘冠原地消失了。”
莫伦默数了一路的闸门数量,前前后后要开十次锁,二楼以上都是非游客区域。
她问:“除了您,荆棘冠被盗之前还有谁来过这里?”
勒鲁瓦:“自从本世纪初,荆棘冠被存入圣母院,只有主教出入过这间房。在我之前,就是历任主教了。”
麦考夫心里翻译,这句话约等于说没有其他活人进入,因为历任巴黎圣母院主教都已过世。
莫伦认为找到残留犯罪痕迹的可能性不大,但还是要严谨地检查房内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