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3/3页)
温涯看出他情绪不对,猜出那丹药必定来得艰辛,那时他们难得独处,总是少有话讲,不知该如何相对,他大约是不知如何劝慰他,只好努力表现得有精神些,一次当着他的面咳了血,他愧疚得好像做了什么错事。
那时他总是恨不死树为何万年才得百颗果实,为何他去时树上只余十颗之数——若不死树能结千颗万颗果实,便是再有一千个、一万个陆吾开明,他也一样能活着将树上的果子全部带回来。
哪怕那东西只是能让他少受些苦,他便是修为尽消,重新修炼,便是身死魂消,又算得了什么。
那时他怎么敢奢想,他还会有一天,脸上透着血色,身上暖和温热,就这样在他怀里瞌睡。
头发差不多吹干了,温涯睁开了眼睛,犹有点刚刚睡醒的迷茫,却笑着凑过来抵了抵他的额头,亲了亲他的唇角,说:“快睡吧。”
牧野也嘴角噙笑,伸手关灯,把他牢牢地箍在了怀里一起躺下。
平静祥和而甜蜜的夜晚。
温涯闭上眼,安静地躺了一会儿,被少年人身上的火力烤着,不一会儿背上便开始渗出薄汗,他想到了什么,在黑暗中睁开眼,窒息道:“你是不是又把空调调成二十六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