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6/6页)

茭白裹了长羽绒服,头上戴着毛线帽,手上有手套,脖子上的围巾围了几圈,遮住他的下巴,他的脸部扣着口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明亮激燃。

脚上的棉鞋是防滑的,茭白走得很慢,犹如屁点大就想下地走路的小孩,他走半步就停下来缓缓,腿疼,尾椎也疼。手脚一阵阵发软,虚汗从毛孔里渗出来,打湿了他的秋衣。

戚以潦将铁锹插在雪里,他脱了手套,拔掉唇边的半截烟掐灭,看着笨拙艰难行走的年轻人,目光深邃地鼓励道:“慢点,到我这来。”

“我在走!”茭白骂骂咧咧,他喘得厉害,全身就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妈得,人生真他妈艰难。

“三哥,白白不能再往前走了。”章枕焦虑地喊道。

戚以潦大步过去。

茭白只向戚以潦的方向走了两三步。

戚以潦朝茭白走了几十步,带着苦浓的烟草味站在他面前,把往前栽的他托住。

手掌捞在他腰部蓬松的羽绒服上面,沾染寒意的五指拢了拢,将他抱住。

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