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秀堂公子(第6/7页)
玄澈眸子黯凛,面有隐怒:“不错,就是做给他看的?怎样?”
他说着,扣住麝月纤细双肩,面色坚决:“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
麝月凄然落泪,不解他为何如此介意李秀堂?
“我是一件你占有的东西吗?你是爱我……还是只想占有我?”麝月口不择言。
她难过,不为别的,她觉得玄澈不相信她才会如此。
一句都不问,只用最蛮横霸道的方法来宣布对自己的所有。
“你又说这样的话了。”玄澈酒意在眸,冷哼。
“是你先做这样的事。”麝月痛心之极。
玄澈甩袖,他心烦意乱,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明明就很愚蠢幼稚。
可看见那个李秀堂就是心里不痛快。
他不说话,麝月亦无话可说,转身要出帐。
“你去哪儿?”
“如今联军已灭,我出去透气,不会有事。”麝月声音冰冷,哽咽无声。
玄澈烦乱的将手边香炉打落在地,他看着帐口。
李秀堂,温文尔雅、品貌非凡又武功高强,丝毫不逊于自己,这是他心里不舒服的原因吗?
他暴躁的一拳打在桌上,角桌顿时断做两半。
夜月冰凉,星如珠玉。
麝月烦闷的在营地周围走着,却也不敢走得太远。
忽闻一阵悠扬箫音,麝月循声而去。
只见圆石上端端坐了一名男子,雪兰长衣如云如雾,广袖汤汤,随风拂动,脉脉长风吹拂下,长衣荡荡,一曲《听雪》,高妙绝伦。
凄然动听的箫声,雪之晶莹、高洁不屈本该是高亢婉转之音,却为何被他吹奏得如此凄凉、哀伤、绝望!
令人听起来,只觉得心里伤感。
麝月走近,这按箫男子,却正是李秀堂。
“李公子?”麝月轻唤。
箫音止,李秀堂稍稍回眸,秀气清美的脸容带着一丝浅笑:“这么晚了,为何来此?”
“出来透气。”麝月回答。
“跟玄澈吵架了吗?”李秀堂淡淡说着。
麝月低头,转开话题:“你这曲《听雪》为何吹得如此凄凉?”
李秀堂幽幽垂眸,苦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吹得这般孤独绝望。
他不说话,麝月道:“对不起。”
李秀堂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没什么对不起?被樊域王如此看得起,是我的荣幸。”
麝月道:“玄澈脾气有些古怪,你别放在心上。”
李秀堂笑笑:“说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倒也是假。”
李秀堂说着,站起身,雪兰长袍悠悠轻拂,折扇展开,长箫却被他插回了腰间。
“我也该走了。”李秀堂回头看她,目光沁着月的凉,“我本不该来。”
麝月低头,避开他的眼神:“你要去哪里?”
李秀堂淡笑:“我李秀堂,原本便是孑然一身,天下之大,四处云游,哪里有热闹就去哪里,你忘了吗?”
不错,李秀堂说过的。
麝月不再说话,李秀堂凝视她,忽然有一丝严肃:“他……到底哪里好?”
这个问题,他不是第一个问的,她自己也问过自己。
“长得好看?”李秀堂苦笑调侃。
“你长的也好看啊。”麝月亦笑笑,却丝毫没有缓解尴尬的气氛。
“我的长相只会拖累我,而玄澈却不同,天生贵胄,高高在上,又生得玉树临风、倜傥风流……”
“高高在上?”麝月摇摇头,“只怕是高处不胜寒,玄澈从小就背负着母亲的仇,一直一个人扛着这仇恨,一个人保护着妹妹,可是……妹妹却不能理解他,反而与他反目成仇。他的苦,只是不为人知,并不是不苦,以前,他总是一个人……”
说着,心尖有些疼。
她虽然气他,可却更爱他。
“可他以后有你了,不是吗?我却还是一个人……我不如他那样幸运。”李秀堂看着她的眼神渐渐情深。
麝月叹息一声:“李公子的心意,和救命之恩,麝月记在心上,可麝月此心已许,再也不能改变,除了玄澈,再无他人……”
麝月委婉,却也决绝。
“我懂了。”李秀堂失落笑,“你如此待他,可他呢?你是他的什么人呢?”
麝月一怔,李秀堂落寞的眼里更有几分怜惜,“你是他的妻吗?”
“我……”
“你甚至……不是他的妾!”李秀堂不容麝月开口。
他秀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麝月连忙避开:“他爱我就够了。”
“有多爱呢?不妻不妾,难道你甘愿一辈子做他的奴婢吗?你愿意,他的妻妾们又愿意吗?”李秀堂认真看她。
麝月与他对视:“那么你呢?对我……又有多真心呢?”
李秀堂怔忪,麝月凄然道:“你是谁?从哪里来?为何总是莫名其妙出现在我面前?可有对我坦然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