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3/5页)

祝卿安一点没抗拒,饮了一杯——

咦?

“如何?滋味不错是不是?”谢盘宽桃花眼微弯,指挥吴宿给祝卿安满上,“我亲自寻的方子,指挥吴将军亲手酿的,别看我们吴将军说话木讷,手上活不错,艺多不压身呢。”

“尝尝这个,这个! ”白子垣从对面座位跳出来,夹出一小碟菜给祝卿安,“这是死老头——”

“咳咳咳!”翟以朝疯狂咳嗽。

白子垣翻了个白眼:“翟爹行了吧!他带我寻到的好吃的,定城独一份,不尝等于白来!”

“年轻人啊,总是性急,得先用点这个,微涩再甜,人生滋味才会无穷。”翟以朝稳重的剥了几颗不知名的干果,稳重递给祝卿安。

被一群第一次见面的人投喂,祝卿安却没觉得不适,这事本身就很不寻常。

几个人里,翟以朝最为年长,已过而立,谢盘宽和萧无咎看上去差不多,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吴宿看起来稳重靠谱,但应该比他们两个小两三岁,白子垣是所有人里最小的,十六七岁的样子。

按理说,有年龄跨度,有上下级的界限,但这些人在一起的气氛,模糊了这些界限,任何人都可以自如舒展,随心而为,不必想太多,互相之间又有足够的尊重和包容,不会让彼此不舒服。

这是一个封建阶层社会能做到的?

正想着,手上一凉,被套了个东西。

祝卿安低头看,是一条手串,粉青和田玉,玉质干净细腻,油润有光,每一颗珠子都圆溜溜,半个拇指腹大小,勾着人想盘一盘。

“适才经过库房,”萧无咎云淡风轻,仿佛只是随手一捡,随手一送,“颜色似乎很衬你。”

的确很衬,没那么绿,透浅色的青,饱满又可爱,戴在他的手腕上,分不出是他的皮肤更细腻,还是这珠子。

祝卿安想起抱回来的那罐糖,萧无咎跟上他的时间,大约比他想象的还早,连他盘铜钱差点盘飞都看到了?

“咦这是什么东西……好好看!我也要!”

白子垣眼尖,立刻看到了,翟以朝迅速拉走傻孩子:“来儿子跟你爹喝一个,出去这么些日子,让你爹看看你酒量长进没?”

有坑白子垣是真跳,立刻撸袖子:“你爹这就成全你!今天必须把你干趴下!”

谢盘宽嫌弃的挪远了点,修长指尖嗒嗒嗒点了点桌面,示意吴宿给他倒酒,分明那酒壶离他并不远,只要欠欠身就能够到。

吴宿竟然也听话,一语不发,站起来拿到酒,给他斟上。

祝卿安一边觉得这么没规矩是不是不太好,一边又觉得嗯……就该这么没规矩。

“光喝酒没意思,咱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翟以朝突然提议,“不划拳,来个新的,我有你没有,伸出一只手,谁说的别人没有,别人就摁下一根手指,谁先摁完谁输罚酒,小安敢不敢?”

这是给他机会了解大家,也让大家了解他?

祝卿安微微一笑:“好啊。”

反正今天的酒好喝,醉了也没事,中州侯的宅子,四大主将都在这,谁敢说不安全。

“那你们完了!我必赢!”白子垣率先站起来,“我先说!我今年才十七!你们都比我大哈哈哈——”

他等着大家遗憾摁手指,未料大家目光齐齐朝他看过来,全部透着怜悯。

“呃你们……”

“可怜的孩子,”翟以朝都快憋不住笑了,单手掩面,“这游戏叫我有你没有,你得说只有你有,别人没有的才能赢,在座诸位谁没有过十七岁?我们都有过十八岁,你有么?”

白子垣:……

完蛋,大意了。

“不行,我有点醉,这个不算!”

“那可不行,不能耍赖。”翟以朝一个锁喉制住他,强迫他摁下一根手指。

白子垣愤愤:“行行你来!我看你能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翟以朝神秘一笑:“我活过了而立之年。”

所有人:……

“卑鄙你学我!”白子垣不干了,反锁住他的喉,“你要不要脸!”

翟以朝笑的放肆:“可你搞砸了,我赢了,小王八蛋,爷爷教你个乖,人生呢,有时候就是这么刺激,不要为一时得失心态崩啊。”

祝卿安一个大写的服,跟所有人一起,摁下一根手指。

轮到谢盘宽了,他手中玉扇半遮唇,眸底漾出春日桃花,风流一笑:“我看到过心上人洗澡。”

所有人的沉默震耳欲聋。

连最稳重的吴宿都失去了稳重,不小心打翻了酒盏。

白子垣痛心疾首:“宽宽啊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你可是世家子啊!矜贵风雅,宛如谪仙,让人见之忘俗,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