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释怀(第2/3页)
“饿呀,可是不想和你分开嘛,再抱一会儿。”她伸出食指,轻轻戳上宽厚的胸膛,语气漾着甜,“难不成,你已经厌烦我了?”
卫辞握住她的指尖,似笑非笑地勾唇,莫名流泻出瘆人的威压。
“……你答应过不会凶我。”
“哦。”他虚心请教,“我何时凶你了?”
宋吟不想输了气势,闭眼装死,嘴上不忘碎碎念:“阿辞以前都不会用这般冷漠的态度和我说话,果真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他被宋吟贼喊捉贼的模样逗乐,眼尾弯了弯,掌心在浑圆惩戒性地拍两下:“松手。”
有赵恪坐镇,住客已拿上优渥补偿离开,只余下自己人,休息了四个时辰,该要整顿出发了。
卫辞忽而忆起什么,悬在腰间的手一顿,回头问:“你如何认识赵桢奚?”
“赵桢奚,谁啊?”宋吟茫然眨眼。
“也罢,穿好衣服,带你去见他。”
趁他不注意,宋吟悄然将亲吻过度从而显得红肿的唇瓣抹白,方悠悠系好衣带。
卫辞没有去大堂,而是进了一楼雅间,点了几道清淡吃食,示意宋吟过来。
她下意识要往他腿上坐,却见卫辞额角抽了抽,亲自拉开一条交椅:“派人去请赵恪他们了。”
“哦。”
宋吟规规矩矩坐好,莫名尴尬。
约莫过了半刻钟,门外响起两道脚步声,紧接着,赵恪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宁十六。
“小嫂子,可算是找着你了。”赵恪一贯是自来熟,热情道,“还好今月在岚河有切磋赛,一收到让尘的飞鸽传书,于是我拎了几位擅长追踪术的江湖大能过来,不出两个时辰便找着了,果真是名不虚传呐。”
“……”
宋吟弯起眼睛,“真是多谢你了。”
卫辞则看向难得沉默的赵桢奚,挑高了眉尾:“不是说有事相商?”
赵桢奚仍旧一副温和模样,笑着同宋吟打招呼:“又见面了。”
宋吟一时猜不透来人是敌是友,但念在对方又是相赠糕点,又是相借马车,决意状着胆子赌一回。她退开方椅,款款施礼:“先前不知十六公子竟是皇子,多有得罪。”
赵恪挠挠头:“你们认识啊。”
“认识。”赵桢奚接话,“是李公公救了她,只是宋姑娘落水后发了高热,多数时间昏迷不醒,不知可还记得?”
宋吟眼睛一亮,顺着赵桢奚往下说:“只记得零星片段。”
赵桢奚转头看向卫辞:“当时不知宋姑娘是你要寻的人,是以不曾提起,还是李公公无意间从侍卫手中见到画像,这才半道折返。”
此番话,
既是向卫辞解释,亦是同宋吟串供。
她心下感激,迅速梳理出一条明线——自己意外落水,承蒙十六皇子与随侍公公搭救,而后高热不退,是以记不清细节,也因此无法主动现身。
卫辞果然信了大半,眉宇间残留着疏离,但桌下的手包裹住宋吟,安抚地捏了捏。
托宁十六,不,十六皇子赵桢奚的福,此番为期四日的逃跑虽以失败告终,但总算洗脱嫌疑。
卫辞甚至提出回京后要教她凫水,俨然将宋吟看待成了随时都可能遭遇意外的珍惜动物。她只好蹙起眉心,作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赵恪搭话道:“我听闻落水的人多半会从此惧水,你就别为难小嫂子了。”
宋吟点头称是,乖乖吃菜。
用完膳,赵恪该带信返回岚河,卫辞与赵桢奚则结伴北上。
出了房门,宋吟轻扯卫辞的衣袍,耳语道:“我想同十六殿下当面道谢。”
“好。”卫辞嗓音柔和不少,欠身让开,“我在这里等你。”
她点点头,快步追上赵桢奚,将人喊住后规规矩矩行了宫礼,感激道:“多谢殿下。”
赵桢奚默契地不提往事,只端详片刻她的神情,正色道:“需要帮忙吗?”
宋吟讶然瞪圆了眼睛,见赵桢奚的视线饱含暗示地飘向身后,方明白过来,这是在问可需要助她离开卫辞。
她不假思索地回绝,但未将话说死,而是问:“暂时不用,可若以后……”
赵桢奚会意,扬唇笑了笑:“一言既出,何时都生效。”
“那便提前谢过殿下了。”
宋吟羞赧地摸了摸鼻头,吞吞吐吐道,“不过,殿下可以先帮我另一件事么?”
“但说无妨。”
她将松县氓溪的方位告知赵桢奚,恳求地仰起小脸:“能否拜托殿下将我藏在树上的包裹取来,那是我的全部家当。”
闻言,赵桢奚面上短暂掠过惊诧,旋即忍笑,掩唇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