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人不清醒,就开始胡闹?……(第2/4页)
少女对发愣的少年说,“等你好好地出去了,对人吹嘘,我冬天爬过整片呼伦雪山——谁管你用什么姿势爬的。”
做好的木筏子,还是拴去两匹马儿身后。趁着风雪减弱,清亮呼哨一声,两匹马儿轻盈地跑过雪地。地上留下一片木筏子拖过的浅浅痕迹。
很快又消失在风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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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裳在沙沙的动静里逐渐醒转,人短暂没动。
最近梦到的东西越来越古怪。梦里的她把少年郎连人带皮衣绑在木筏子上,捆成粽子一般,骑马扬长而去。梦里她还觉得好笑。
等她清醒过来……哪里还笑得出?只觉得梦不对劲。
那少年郎的眉眼轮廓,在梦里她就觉得眼熟。
像一个人。
话说回来,她当真从梦里清醒了?
“娘子醒了?”耳边响起的呼唤声,叫她骤然睁开眼睛。
“兰夏?你怎么来了?”
兰夏嘴巴张张合合,说中午在书房外求见,说送进两套换洗衣裳,又取过一份零嘴盘子给她看,两层大银盘几乎摞满,捧着放来床头。
谢明裳人从梦里惊醒,耳边却嗡嗡作响,听不清晰。兰夏说了一大通,她只抓起白底滚银边的绫料,诧异地问:
“怎么选这么素净的衣裳?我不爱穿这么素的衣裳。”
兰夏露出震惊失语的表情:“娘子,你忘了?家里大少夫人她、她昨夜……这两套衣裳,是娘子清晨回返王府后,叮嘱我们急寻出来的素服呀!”
谢明裳的脑海里骤然闪过大段片段。
嫂嫂过世了。临终前把她喊去,靠在床头,消瘦的手握着她不放,细细叮嘱。
“我想起来了。”她慢慢地坐起身。但眼前还晕着,摘下蒙眼布,勉强看得清。
“嫂嫂,过世了。过世之前,似乎拿个东西给我?叮嘱我什么来着……”
兰夏手足无措地站在床头片刻,转身急奔出去,跪求喊胡太医。
谢明裳晃了下神。
再回过神来时,胡太医已经出现在书房里。
萧挽风背对她坐在外间窗边,兰夏正跪在王府之主的面前,急促嚷嚷:“娘子情况不对,求太医开个方子治一治!”
胡太医叹着气说:“什么方子也没用。旧
疾发作,又停了药酒。身体不习惯,必然有反噬。这段日子娘子得熬过去。”
萧挽风不回头地道:“这两天人留在书房。我看顾你们娘子。”
兰夏噙着泪拜了一拜,不情不愿地告退。胡太医也告退。书房里清静下去。
从她的位置,可以看到萧挽风宽阔的肩膀。他似乎一直坐在同个位置。
谢明裳诧异地想,半天都不挪位的吗?
心里升起些好奇心,她慢慢地坐起身。
送进来的两套都是颜色素净的衣裳,她捡更素净的一套衣裙换上。晕眩还在,恶心欲呕。实在没有胃口吃用什么。
萧挽风视线抬起,带几分诧异,注视着她摇摇晃晃地绕过木隔断,走来外间。
砰一声,她靠在罗汉榻上,又躺下了。
罗汉榻正对着萧挽风坐的那扇窗,谢明裳也就看清了书房外间的情形。
窗前原来挂着一张大型舆图,描绘北境边界。
他面前摆放着沙盘。
难怪坐那么久不挪窝。整个早晨,他都对着舆图,一点点地捏沙盘。
三尺方圆的大沙盘,已经捏好小半。代表长城的小砖挪了位置,地势起伏的山峦形状,和之前的沙盘截然不同了。随着他的动作,耳边又想起细微的沙沙声响。
“出来做什么。”萧挽风手里一寸寸地捏山峦地势,开口道:“蒙眼布盖好,回去继续睡。”
“木板床躺得不舒服。”谢明裳把蒙眼布扔开。
晕还是晕,似乎看得清晰许多了。“你做你的事,我就躺躺。”
萧挽风起身走近,抚摸她的额头。冷汗疯狂外渗的情况已止住了:“要吃什么细点果子?我拿给你。”
谢明裳说:“莲蓬。”
莲蓬?兰夏捧来的零嘴儿银盘里,全是她爱吃的鲜果子和软糯细点,哪有莲蓬?
萧挽风没说什么,开门唤人。亲兵飞奔去厨房取莲蓬。
片刻后,他取一支新鲜碧绿的大莲蓬走近罗汉榻,自己剥开一个莲子,递去侧卧的小娘子嘴边。
谢明裳只闻了闻清香带苦的气味,便嫌弃地往后躲。她压根就不爱吃莲子,但非要讨莲蓬。
把新鲜采摘的大莲蓬抓在手里,慢腾腾地剥。剥出一个新鲜白嫩的莲子,放在掌心,喊:“殿下,来吃。”
萧挽风没走远。他从刚才就坐在罗汉榻边,从近处坐看她这处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