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炸春卷(第3/4页)

小书生记仇,书籍开卖,且是大卖,他要上门报仇了。

要拿以袁集为首的几个人的文章做例子,写夹批,写评语。供人观看。

陆杨给他夹菜,让他再吃几个肉丸子。

“你怕不怕?这事办完,就跟他们结仇了。”

谢岩让他自己吃:“你别管我了,你也多吃点,趁热吃。”

再答话:“他们本来就恨我,我怕或是让,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与其挨打,不如我打他们。”

这话说得霸气,很合陆杨心意。

“阿岩,你长大了。”

谢岩差点呛到。

“我不是小孩子。”

他总说他不是小孩子,但他生活经验实在浅薄,与人相处都在摸索,心智上真是小孩。

陆杨不跟他拌这个嘴,还问他:“我给你做的核桃糕吃完了吗?”

“还没吃完,还有三块。”

谢岩读书入神,很难记得吃东西。他现在跟乌平之住一屋,乌平之到饭点会叫他,他手上写到要紧之处,就会胡乱应付两口。饭没好好吃,糕点嚯嚯了不少。炒面粉都吃完三斤了。

陆杨点点头记下来,吃过饭,跟谢岩带着馅料和春卷皮子,到铺面里包春卷,替换娘跟张铁过来吃饭。

谢岩帮他一起包。

包春卷简单,面皮中间放馅料,用筷子拨弄拨弄,让肉馅摆成长条,底部折上,两边折中,再卷起来封口就行。

封口是用面糊,手指沾一点,封口很严实。

谢岩照着来,眼睛记住了分量、样子,手上没准头,陆杨包好十个,他才包好两个,形状长短不一。

谢岩看左右无人,饭点的生意少,又低声问陆杨:“杨哥儿,你想好你的小名叫什么了吗?”

陆杨自小就没小名,挨骂的时候叫赔钱货、贱骨头,挨夸的时候就是杨哥儿叭叭叭,哪有什么小名?

谢岩要问,他还想了几天,也没想出合适的名字。

谢岩说:“那叫小杨?”

杨跟羊同音,羊听起来就很弱小,陆杨不喜欢。

谢岩又说:“那叫小狼?狼是吃羊的。”

陆杨挑字眼:“我为什么要吃我?”

他明明也没承认他是羊。

谢岩再提议:“叫小陆?”

陆又跟鹿同音,鹿很贵。陆杨有点喜欢。

“那你叫我小陆,不跟喊伙计一样吗?”

谢岩也没辙了,问他:“不然给你取个表字?我喊你表字。”

小哥儿很少有取表字的,家里受宠,才给取。

陆杨有些心动,他小时候还渴望当书生呢。

他问:“取什么表字?”

谢岩的表字叫浊之,他给陆杨取表字叫净之。

一个不干净,一个不脏。

陆杨稍作思考,念叨念叨,感觉这名字还不错。

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他喜欢。

两人包着春卷,来来回回的浊之净之喊个没完,对视一眼都是笑。

他们这里吃春卷,多数是蒸熟的。

口感软嫩,但没有油炸的酥香。

谢岩带回来了书籍的销售情况,陆杨稍作思考,决定炸春卷吃。

这就四十多个,炸都炸了,大方一点算了。

弄完这里,等张铁吃完饭到前面来,他们夫夫俩就抓紧去炸春卷。

陆杨还记得陆柳嘴馋炸豆腐的情形,趁着锅里有油,他又去切了两块豆腐。

春卷估计等不到弟弟来吃,炸好的豆腐可以留几天,等黎峰来送酱料,让他一起带回去。随是切丝切块的炒菜,还是炖菜,亦或者白口蘸酱吃,都可以。让弟弟解解馋。

谢岩在灶屋转转,没见着羊肉了。羊肉卖得快。

他跟陆杨说:“这几天吃过鸡、羊、兔子,家里常有猪肉,我下次给你做猪肚汤喝吧?”

陆杨求他别做了:“我连着吃这些好的,晚上睡觉都烧心。一个月吃两次就行了。”

谢岩觉着不行。

他买回来的药材很少,人参没有。

第一次炖的人参乌鸡汤,还是从乌平之那里拿的几片。

这东西贵,是个大人情。

等哪天,黎寨有人挖到人参,他要买来还给乌平之。

贵价的药材吃不起,一般的肉菜汤羹就多吃点。

陆杨见他都会说还人情了,很是欣慰。

谢岩得了夸,也高兴。

油炸的春卷很快爆出香味,灶屋里油香弥漫,说不清的滋味。

谢岩以前过好日子的时候,也没吃过油炸的春卷。

他站灶台边望着,陆杨慢慢拨弄,让每只春卷受热均匀。

锅里火不大,他慢慢炸。

面皮不一会儿变黄,跟煎饼的黄不一样。油炸的面皮像熟透的柿子,是偏深的金黄色。也像流动的油水,怎么看都诱人。

陆杨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吞完还听见了吞咽声,侧目看,发现他家状元郎看着锅里,露出了馋虫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