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二凤和始皇一起教孩子(第2/3页)

嬴阴嫚的母亲一怔,险些掉下泪来。嬴阴嫚却笑着摸摸妹妹细软的头发,温柔道:“你还太小了,跟灌先生学骑马射箭就好。训练很累的,你看我,累得手都在抖。”

她伸出手,指节和指腹上磨出的血泡挑破了之后,擦上药膏,逐渐愈合变成茧子,没有从前那么白嫩,却更结实有力了。

“可是阿姊能天天看见兄长。”妹妹叹气道,“我上次看见兄长,还是五天前的事了,他来文学馆听课,就坐在我旁边,结果孔先生让我背《论语》里的一段,我明明会背的,可是兄长在看我,我就全忘了,结结巴巴的,都错掉了……”

嬴阴嫚忍着笑问:“兄长责怪你了吗?”

“没有。他说我这么小,就能背这么长的段落,已经很厉害啦。他还问我知道意思吗?”

“你知道吗?”嬴阴嫚歪头看她。

“我不知道……我还没学……”妹妹羞红了脸,有点惭愧,又有点难过,“如果我像阿姊这么聪明就好了,兄长一定会夸奖我的。”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嬴阴嫚顿时心生爱怜,不知不觉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恍惚之间,好像有人也对她说过这句话。

是谁呢?是白日里一起用饭的兄长,还是夜梦里那个遥不可及的身影?

那样的美梦,她从前都做不敢做。

她越来越期待夜晚的来临,从一天的劳累中抽离,和兄长说说笑笑,回阿母这里听她絮絮叨叨,看妹妹练字,和她一起烤着炉火吃宵夜,看那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衣服,像在穿梭着时间,串联着每一日的清晨和黄昏。

最期待的是入睡之后的美梦,梦里有她仰望多年的父亲——那位已经葬在骊山的大秦始皇陛下。

她知道这是梦,不然怎么能在草原看见她的父亲和兄长在聊天等她?

可是这梦也太真实了,常常让她错以为是真的。

“父亲,兄长。”她向他们奔跑过去,半人高的牧草间杂着不知名的野花,几乎高过她的腰,飞快从她眼前掠过,色彩斑斓,应接不暇。

“慢点跑,不着急。”兄长总是笑吟吟,像春夏之交的太阳,温暖和煦得让人想靠近。

嬴阴嫚却老是忍不住去偷看一旁那玄衣端穆的身影,乖巧地拢着手,又低声唤了句:“父亲。”

“今日来得晚了一些。”嬴政淡淡道。

嬴阴嫚马上解释道:“今晚教阿妹读书耽搁了一阵子,下次我会早点过来的。”

“无妨,又不是军队集结,我们也没有约定时间。”李世民笑道。

“今天的任务是驯马。”嬴政看向不远处那群野马,“自己选,自己驯,去吧。”

嬴阴嫚眨巴眨巴眼睛,下意识望着李世民。

“不要依赖他,他没办法跟着你去东胡。你要学会自己解决一切难题。”嬴政肃然提醒道。

“上次我们教过你怎么选马的,还记得吗?”李世民温声问。

“我记得。”嬴阴嫚用力点头。

“那就去吧,我会给你……”

“他不会给你掠阵。”嬴政果决地打断了李世民的话,“你必须靠自己。”

“唯。”嬴阴嫚郑重回答,低头看了看自己利落的胡服样式和腰间挂的马鞭匕首,毫不犹豫地走向那群吃草的野马。

她认真观察了很久,选定了一匹膘肥体壮的乌蹄踏雪,摩拳擦掌,先用一把牧草试探引诱,试图和野马套套近乎,一步步和它打好关系,再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让它闻闻自己的味道,大着胆子去摸马的脖子,轻柔而平静。

李世民和嬴政便停在原地看着她。

“你别宠孩子太过,小心把孩子宠废了。”嬴政不咸不淡道。

“比不上你放养,差点把孩子养没了。”李世民也不咸不淡道。

两人互戳了一下彼此痛脚,又齐齐沉默下来,默契地跳过了这个不和谐又扎心的话题,若无其事地讨论起马来。

“她好像选了头马。”李世民负手而立,略有点担忧,“这可不好驯。”

“失败也是一种经验。”嬴政这个亲爹看起来比他还冷静淡漠得多。

“受伤可不是闹着玩的,虽是假的,也影响心态。”李世民随口道。

“你在马上摔过?”嬴政转头看他。

“差一点儿。”李世民回忆道,“有人曾经送过我一匹凶悍的野马,说它能跳跃山涧,我见了很喜欢,就骑马打猎去了,结果那马尥蹶子,把我甩下来了。”

“有受伤吗?”

“那倒没有,我熟悉马的性情,及时跳了下来,后来折腾了几次,才把那匹马驯服了。”李世民一直注视着嬴阴嫚的方向,心不在焉地回答。

“马是谁送的,你父亲,你大哥,还是你四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