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000 似乎还挺受用(第5/7页)
”
阿姨这才恍然,不好意思地在围裙上搓了搓手:“是我倏忽了,我还以为女孩子都喜欢这种东西。”她忙将两个洋娃娃都拿出去了。
方霓还是有点心有余悸。
倒不是因为别的,这屋子太大了,对于住惯了小房间的她来说真的有点空旷。
“你不喜欢的话,我让人重新给你布置,或者换个房间?”谈稷道。
“不是,我只是有点不习惯。”方霓摇摇头,有些尴尬地说,“太大了,我感觉有点害怕。”
“害怕?”谈稷略停顿了一下,似乎的明白了,又唤人来替她将床幔都拆了,问她,“这样呢?还怕吗?”他笑笑,又指了指隔壁,“我就住另一头,有事儿喊我。”
他都要走了,方霓忽然抬头望定他:“谈稷。”
他驻足回头。
方霓当时就站在门口,安安静静地望着他。
壁炉里的火还在一跳一跳地燃烧,橘色的火光将空旷的房间映照得静谧而暧昧。
方霓的脸,在这样的火光里格外柔美,斑驳的光影让她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神秘和妩媚,美得像一副画卷。
不记得是谁先动的,当方霓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他牢牢按在门板上。他的吻,铺天盖地密不透风地压下来,像洒下一张火网,将她慢慢缠绕、裹紧。
方霓其实在跟他接吻的时候就有点后悔了。
其实她不应该招惹他的,玩不起。
她不知道他对她是什么心思,也许只是一时新鲜,也许就是单纯地想睡她……可是她那时候真的太难受了,她必须要找点儿什么来忘记上一段痛苦的经历。
不仅仅是失去爱情那么简单,还有她的自尊和价值。
她甚至自暴自弃地想,至少自己对男人还是有吸引力的,而不是像一块破布一样,别人想扔就扔,扔完就抛诸脑后。
她知道这种心理是非常不健康的,但她控制不了自己。
方霓搂着谈稷的脖子,被他强势地吻着,感觉身体一阵阵升温,有种麻木的自我放逐的快乐,可眼泪不受控制地一颗颗往下滚。
谈稷停下来,将她轻轻抱到床上。
方霓逐渐地平静下来,只是漠然地躺在那边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她也不说话,就那么衣衫不整地躺在那边,也不在意自己领口都被他扯变形了,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谈稷十指交握,弓着身坐在距离她不远的椅子里。
“没什么想问我的吗?”她深吸一口气,觉得胸腔里都有一种冷冰冰的味道,像是灌进了一股充满铁锈味的冷空气。
为自己没有在他面前伪装好,为自己的真实意图而感到羞耻……总之很复杂,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
也许是黑暗模糊了人与人之间的界限,也许是她实在太累了太难过了,那天她没像往常一样跟他虚与委蛇,甚至就想要说实话:“你不是想睡我吗,谈公子?给你这个机会。”
“别说你不想,又送我香水,又安排奖学金的事……你以为我傻吗?”
谈稷做事情不会太直白,往往都会给自己留三分余地。
比如奖学金的事,但她不是傻子。
之后回想起来,谈稷并非不知道她的真实意图,只是他无所谓,也不在意。区别是别的女人想从他那儿弄资源要好处,所以使尽浑身解数讨好,而她,想利用他疗伤,忘记过去。
只要不突破他的底线,他给得起,很多事情他都是睁一只眼闭只一眼。
所以当时谈稷也没生气,摇摇头,神色淡淡地转了下戒指:“不两情相悦的做.爱,跟野兽有什么区别?霓霓,你把我想的太坏。至于你说的那些,对我来说确实也不算什么,举手之劳罢了。倒是你,其实你一直都记恨着我吧?不,或者说,你恨着我们这样的人?”
他很突兀地朝她投来一眼,平静中带着审视,让人无所遁形。
方霓此刻就像个被抓住了痛脚的小孩子一样,愤怒的外表下是难言的委屈和怯弱:“难道不是吗?你早就知道宗政和骆晓辰的事,你们全都知道,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之后你又扮好人,假装关照我、关心我……对于你来说,我这样的人到底算什么?!”
说出来了,她终于说出来了。
方霓感到如释重负。
她不讨厌谈稷,甚至对他很有好感,但是,她清楚地知道一些东西。自己和周念之流,对他来说本质上其实是差不多的。
他打心底里看不起她。
这种感觉甚至并非出于他的本意,而是一种潜移默化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