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4/5页)

……

客栈老板跟老街坊吹牛闲聊天,洗过澡喝了热茶惊魂定下的举人们像是才发现他们之中有人没回来。

“贺春术?”

“果然是跟孙键那些话有关。”

“真是无妄之灾,孙键这人獐头鼠目,我一开始就不喜欢。”

也有人之前和孙键一个想法,圣上若是明君就该废除东厂,不要用宦官之流,一个太监竟然能做官了,那他们辛辛苦苦读了这些年书几经落榜走到如今的读书人算什么?

但此时,这人不敢再嘴硬了,怕二进东厂。

一楼大堂,老板和人越说越大声,有人说:“也是没犯事,你是不知道,有人不知情但真帮忙了也动了刑。”、“听说东厂刑房很是可怕,那些当官的进去一层皮都能扒出来。”

“幸好跟咱们小老百姓没关系。”

“楼上的举人老爷们安静了?之前还摆官威,别说现在没当官,即便是当了官也得做个好官,有东厂在,那些贪官作恶的不得脱一层皮?”

是了,孙键说出那翻话,还有赞同的举人,不就是怕东厂,老百姓不怕,因为老百姓犯事那进的是太常寺,要是背了人命要案,进的天鹰寺,像今日进东厂跟你无关,就能全须全尾出来,有关了,你挨打也是活该。

过去四年,东厂名声早已不是往昔前朝那般,外加上十所满福官学,还有北方官学修路等等恩举,大部分举子书生还是明辨事理,心里知感恩的。

这日东厂抓人当日放行,也没强压百姓不许闲聊此等事,像是忘了一般,没交代要禁言。丁是丁卯是卯,只查相关几个,东老板掌管客栈,人来人往见多了,见东厂几位大人态度,揣摩一二,回来才敢跟街坊邻居闲聊磕牙。

自然了,圣上和九千岁的事,没人敢再说。

哪里知道,第二天还真有不怕死的,在茶楼说昨日东阳客栈举人被抓这事,牵扯出孙键污名圣上和许大人。

“孙键口出狂言,对圣上不敬,他知道个什么。”

“我有个表叔走商的,你也见过,爱去巫州那边拉一些羊皮羊毛毯子垫子,他说,我也是听来了,他说咱们当今以前还是潜龙时,在巫州确实是和许大人走的近。”

“啊?这可不敢胡说。”

“那狗屁孙举人说的不对。咱们这位许大人以前在巫州还是小内侍,巫州那会穷,当今刚到正好是冬日,听说炭火都用不起,当今手冻得肿翘,地方乡绅跟地方官勾结把持着炭火生意,当今一个王爷都过不下去,可想那会百姓日子,一到冬日就死好多人,许大人是穷苦人家出身,脑子又活,又有一身胆子,把十四岁的当今当弟弟看,愣是豁出去撕开了当地那些吃的脑满肥肠一肚子油水乡绅的肚子……”

“这怎么斗的?你还没说清呢。”

“我听来的,你们听听就好,说是许大人那会先当卖主求荣狗奴才,当地官员和地方勾结怕藩王查,想害咱们当今——”

“这般恶毒?太大胆了。”

“巫州地偏,那些人真就是土皇帝,咱们当今那会也可怜,身边就几个内侍,听说随行军也是七零八落扶不起来的,那个,就是那位仲瑞还有贵妃使得计,想摁死咱们当今,可真龙天子到底是真龙天子……”

没一会茶楼里响起叫好声,夸赞声不绝。

太极宫,东宫。

许多福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口干舌燥头也有点疼,先喝了一碗温水才喝的醒酒汤。王圆圆等殿下好多了,汇报魏谦到了东厂,宣政殿周大人派人来请过等事。

“什么时候了?”

“殿下,还有半个时辰能用午膳了。”王圆圆说。

许多福:……

他果然不能深鸡,稍微辛苦勤奋点就得歇菜缓缓。许多福给自己睡过头找了借口,也没怪伴伴为何不叫他,伴伴肯定心疼他的。

“先派人去崇明大殿跟严津津说,我在东宫,让他别跑空了,他要是想和我一起吃饭,来东宫找我。”

“伴伴你去宣政殿跟周大人说,孤头疼身子不适,这两日政务就辛苦周大人和内阁了。”

王圆圆应是去传话。

许多福伸了个懒腰,也没问东厂舆论那边——舆论要发酵要谈起来要有来有回那就得时间,过去几年东厂干这个很专业的。还有,除了东厂,自有人会下场推波助澜,将林鹤钉在此次事件中,林鹤就算摘干净了,总得留些一些污名。

谁让他儿子亲自出马了。

借他的手料理林鹤,周如伟辛苦忙政务也是该的。

许多福更理直气壮了,出去透透气,想起什么,“凌官回来了没?”

“殿下,许侍卫在前院,奴才去请许侍卫来?”

“不用,孤自己去,正好活动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