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藏好了。”(第2/3页)
梁太后踉跄地退了几步,险些摔倒,魏川及时伸手扶住她,在她耳边低语:“娘娘以为陛下对你没有怨吗?当初那杯酒可是娘娘您亲手端给他的。”
梁太后魂惊胆颤,不可置信为何魏川要戳破此事,“不,不,那跟哀家无关。哀家不知道那酒里有问题。”
魏川怜悯地看着她,“是啊,娘娘是不知情。可到底是这杯酒里的毒让陛下眼睛一直时好时坏,最后因陈国的那药才彻底的瞎了。娘娘您猜,陛下会不会早就知道了此事呢?”
魏川的话断了梁太后心里最后的侥幸。
她跟萧元炽母子不和,早就积怨已深了。
幼时对他的漠视不喜,少年时对他不信任,不想因他失去先帝的宠爱,即便他没有错也强压着他去认错。待他成年后,尤其是他登了大位,又想弥补母子情谊,可那杯酒是她无心之过,她不知道里面有毒,更不知道就是因为那杯酒,才让萧元炽的眼睛出了问题。那时萧元炽刚登基不久,谁知宫里还潜伏着忠于贵妃的细作,而那杯酒便是借她的手端到了萧元炽面前。
后来萧元炽血洗的皇宫,传出残暴之名。
魏川在梁太后心绪打乱之时,又道:“娘娘,不可再错失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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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承明殿的宫人来说,自宸妃娘娘住了进来,他们觉得悬着的脖子都稳当多了。陛下的性子说不上变好,但好歹明面上承明殿没有见血了。
宫人们伺候宸妃越发的殷勤。
温眠用完晚膳不久,小厨房做了海棠酥和蜜汁玫瑰芋头和灵露饮送过来。她最近不怎么爱吃正餐,喜吃小食,还爱吃甜。
尤其是淋了蜜汁玫瑰的芋头,香甜软糯,唇齿留香。
温眠端起这盘小食,书桌那边走过去,她用小银叉叉了一块递到陛下唇边。
萧元炽未抬头,张嘴就吃了,待那股玫瑰蜜汁唇齿之中化开,萧元炽皱了皱眉,“怎么这般甜腻?”
温眠又吃了一块,柔声道:“臣妾吃着还好呀。”
她看着裹着厚厚蜜汁的芋头,犹豫了一下,“好像以前臣妾也不怎么吃这个,自有孕后就开始嗜甜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不会是肚子里的孩子想吃吧?是随陛下么?”
萧元炽:“朕不喜甜。”
温眠狐疑地盯着他,“真的么?可是臣妾以前也不太吃甜。”
她记得当初给他做了酥山送过去,他也是吃的呀。
温眠低头又戳了一块吃了,正要回去拿灵露饮,萧元炽放下手中的东西,对她道:“今晚,你早些歇息。”
温眠:“可我想消会食,陪陪陛下。”
萧元炽顿了顿,将手里把玩的一块龙形玉印塞到温眠手里。
汪任进来通传:“陛下,太后娘娘过来了。”
温眠正拿着那块玉印好奇的在看,听到汪任的话诧异地抬头,都快到就寝的时辰了,怎么梁太后这会过来了?
她悄声地往屏风后面躲了去。
梁太后又一次端着汤药进来,她往书桌那儿看去,萧元炽正随意靠在那儿,双眼蒙着黑色布条。她记得太医院顾院使说过,他的眼睛看不见还畏光,有在眼四周给他覆药。
“阿炽。”梁太后把药放在桌上,轻唤了一声。
梁太后像幼时那般唤他,那时候他还是很听话,虽然眼神清冷,可还有着对母亲的眷恋。
萧元炽未抬眼,“母后又是来劝朕?”
梁太后听着他冷淡的语气,便打破了她的期待。如今的萧元炽真是生了一副冷硬的心肠。
这样的情形根本不可能说服他,只能孤注一掷。
“为何你就不肯听母后一回?母后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了。若不是你眼睛出了问题,庆王步步紧逼,也不至于做最坏的打算了。你又无亲生子,传位给你亲生弟弟又有何不可?总得先保住大周的江山吧?”
梁太后往桌上一扫,没有看到要找的玉玺。
她翻开萧元炽手边的锦盒,里面原本放印章的位置空缺,梁太后失控道:“东西呢?”
“母后要找什么?”
梁太后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没有回头路了,她质问:“传国玉玺呢?阿炽,现在不是跟母后置气的时候!”
梁太后神情紧张的张望,留意着外头的动静。按照魏川所说,这个时候他应该带着兵潜伏进来了,只待等着她的信号。
“母后要玉玺是想窃国吗?还是说与人谋权篡位?”
梁太后觉得萧元炽的话如阴风阵阵,他眼睛都看不见了,身上余毒未清,根本做不了什么。可即便这样,她依然冷汗淋淋,手不住的颤抖,在他的书桌上翻找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