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大雾黄色预警(第2/4页)
某一种几近羞辱的强烈情绪升起,余哲宁一把将李诀掼在地上:“哦,既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你该找余承前那边儿去认亲,怎么就跑到我家?说谎也得有个限度!”
李诀趴在地面喘息:“我妈原来是延边的一个小公务员,余承前这个畜生看上她,她生下我没多久后就病死了,是我姥姥抚养我。你妈妈也知道我的存在,估计是要给丈夫遮掩吧,头两年还给我们寄个几千块。直到有一个月,你妈再也不寄钱了。听说那一年你妹妹病死了……”
余哲宁听到这里再蓄力地往李诀肚子上踹一脚。
这重重的一脚,几乎把肠子都踹断,血液和唾液再度从李诀口鼻流出。
好一会抬起头,李诀的眼睛也像喷火一般浓浓地射出怨恨、恶毒和不甘:“姥姥去世时,我才6岁,穷得只能跑去卖血,天天在马路上要饭,他妈的还被人贩子卖过两回……你们这些蜜罐里泡大的少爷根本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凭什么,我也是余承前的儿子!你以为余温钧把我带回来我就要感激他?那是他欠我的!这些年,我一直费尽——咳咳,咳咳咳。”
余哲宁向来鄙视余温钧和余龙飞的某种作风,但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也有那么暴力的一面,他再次铆足力气狠踹一脚。
“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哥救了你。你却打算恩将仇报?”
“对,”李诀怒吼着,“自从知道我的身世那天开始,我就想一定要报仇……”
余温钧终于在不远处微微不耐烦地开口。
“够了。我让李诀你解释,不是让你俩搁我眼前一起说相声的。都消停一会。”
将还要动手的余哲宁拽到身后,他走上前,再度蹲下身凝视着李诀。
“首先把结论告诉你,我们之间确实有血缘关系。”
在余温钧身后不发一言的玖伯走上前,递过来牛皮信封。
余温钧没有交给李诀,而是先用牛皮信封在两人之间扇着风。
李诀刚才被抽打到红肿的面颊在这阵风凉爽了不少,与此同时,余温钧低低沉沉的声音传来。
“我一直以为,李诀你是个心思缜密的孩子。都跟了我工作那么多年,犯低级错误就算了,最关键的事情上也迷迷糊糊。办事这样粗心大意,还想跟我斗?你凭什么?你是想逗我笑吗?”
李诀微微色变:“什么?”
“你不是余承前的儿子。”余温钧淡淡说,“你母亲怀孕的那年,我爸确实去过黑龙江省。但我当时在国外读夏令营,余承前当时的护照不能私自出国,他借着公务出差特意多申请了一天的假去亲自送我。按你的生日推算,他当时人不在国内。”
李诀目露嘲讽:“就凭你现在说……。”
脸颊被扇风的牛皮信封纸轻轻地拍了一个耳光。
“我在回忆自己的童年,没允许你插嘴。”余温钧继续说,“几千块抚养费确实是我母亲寄的。但我妈并不是替她丈夫遮掩,而是替亲弟弟给的。李诀,你是我舅舅的私生子,却不是我舅舅第一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至于我妈为什么给你寄钱?我不是她本人,思考来思考去,可能因为你的生日和龙飞只差个两三天,可能因为她实在很可怜你母亲,可能她想替弟弟补偿你一些。只不过我妹妹去世,我妈跟着病倒,北京这边也就没有人再管你了。”
余温钧在独自清点母亲的历史银行账户的时候,知道了便宜表弟的存在,他当时自顾不暇,又过了段时间才找到这个孩子,
余温钧带着随从,在肮脏小后巷子找到李诀时,李诀正被几个成年人拳打脚踢,似乎是偷了赌场其他人的钱包,鲜血晕染了他肮脏的衣服。
利索解决其他人后,余温钧蹲下身要查看小男孩的伤势,李诀却猝不及防朝着他的脸吐了口带着血的唾沫,咬牙切齿地说:“操你妈的!”
余温钧身前的玖伯面色一沉,忙把纸巾递过去,
只见半空中一道血光闪过,余温钧直接出拳打到李诀肝脏的位置,结结实实的份量,少年哪能承受得住,顿时又喷出一口血。刚刚倒地,对方一脚踩在他胸口,稍微使力,就能踩断他脆弱肋骨的力道。
李诀身体不停颤抖,费力地抬起头,灯光下只看到那个其实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的年轻男人站在路灯下。
灰色的制服,下巴的线条延伸到脖颈,就像是一块岩石制成的人形雕塑。
那样洁净。那样高不可攀。
“想活久一点,还是早点死?”余温钧接过纸巾,他擦脸方式不是从上而下,而是横着抹掉的,“我换个说法,你想轻松地死还是痛苦死?”